可李老爷都找上门了。 他瞧了眼老爹的脸色,实在不算好。 李老爷立马就做势要跪下来求他们:“求求你了,救救我们一家吧!” “哎呀李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啊!”方老爷赶紧让小厮把他扶起来,“也不是我们不帮你啊,可你这……唉!” 他重重叹了口气:“你家之前请的道长们都死于非命,你你你这不是,你这不是来害我家儿子吗!?” 方青崖一听,看了他们一眼:“请的人都死了?” 凡人界自然不缺修道之人,多的是云游之人或是寻道之人,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估摸着是李老爷府上闹什么妖邪了。 死一两个招摇撞骗的,倒也能说得过去,没这个本事却想吃这碗饭,自然要付出代价。 但所有被请去的人都死了,那可就耐人寻味了。 李老爷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是真没办法了啊,我一家子儿女,都死的只剩下最小的一个姑娘了,更别说我家大哥三弟房里的孩子们,更是……” 说着他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起赖来:“我也是真的没办法了,我老婆也死了!说到底肯定是我们这儿的道士们没有真才实学。” “你家青崖我们这儿都是知道的,拜进了修真界第一剑修宗门,你们要是不帮我,我就真的没活路了!” 他坐在地上大哭:“我……我就在这一头撞死算了!” 方父的脸色立马变得万分难看:“你这撒泼耍赖的,和路上的无赖痞子有什么区别!” 但李老爷就偏偏坐在地上抱着柱子不起来,哭的涕泪交加。 一时间一群人都僵持住了。 楚今岁传音给方青崖和乘风:他身上有鬼气。 方青崖:有鬼修?还是真有……? 楚今岁:不清楚,但很不好对付,气息太强,要么数量太多,要么来头不小。 方青崖:啊?那我们能行吗? 楚今岁:还不知道实际情况,不好妄下推断。 乘风: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瞧这李胖子的样子,料想是做了不少亏心事,不然怎么怕成这个样子。 楚今岁颇有些赞同:耳薄而小,肾气不足,眼下黑青,唇无血而乌,眼白发黄,肝气窍泄,肺腑亏损,却非病也,可想而知了。 方青崖:你说的我听不懂,反正就是他是个坏东西是吧? 楚今岁又想到:来时一路,经过的人家皆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唯有一户灯光微弱,挂白绫,想必就是李府了。 方青崖:既然他是坏人,那就不管他,恶人自有天收。 三人面无表情地交头接耳半天。 方青崖终于开口:“唉也不是我们不帮你啊,实在是我们一路上回来还遇到不少邪修,如今我与同门三人皆受了伤,我们现在比年老的婆婆还要弱,这叫我们怎么帮你啊。” 李老爷被他说的一呆,随后首先是不相信,接着就要拿头往柱子上撞:“那我也不活了!” 他直接来真的,砰的一声,撞在柱子上,把旁边的小厮都吓的一大跳,连忙好几个人上去一起拉着他,生怕这儿真出了命案。 一堆人被弄的束手无策。 动手也不行,不动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看他在这撒泼。 李老爷大哭:“方老弟你忘了吗,那年饥荒我们一路逃难到这里,路上我照顾你,每次都将讨来的饭分你一半,你都忘了吗!” “忘恩负义啊!” 方老爷抿着嘴不说话:“难道我就没有帮过你吗,当年你染了时疫,难道不是我爬上悬崖替你采药吗?” “这些年你从我这又得了多少好处你也忘了吗!要不是方家,李府能有今天的风光吗!” 一扯起陈年往事,那就更是说不清了。 整个院子都乱作一团。 方青崖看着僵持不下的几人,小声:“这下麻烦了,真是叫你们和我一起回来看笑话了。” 他道:“我早先就听我爹说过他们的事,当时倒也没放在心上。” 乘风:“没事,我们又不会笑话你。” 楚今岁想了想:“万物自有缘法,我们如今和你下山碰到了这件事,这也未必不是你进阶的机缘。” 她一句话点醒了方青崖。 原本他只是觉得恶人不帮也罢。 可李府还有几岁的小孩儿,那害死无辜稚童的,何尝又不是恶呢? 他们下山本就是为了修行,这谁又能说得准是不是修行的一部分呢? 但他心里还是有些没底:“那你们和我一起去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