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人在放灯呀!”乘风轻呼一声。 湖岸边数不清的女子都蹲在岸边将手中浅粉色的荷花灯推入湖中。 巴掌大的灯随着水波漂远,在湖面上摇摇晃晃,烛火映在湖面,煞是好看。 方青崖咦了一声,疑惑道:“这些女子都穿着一样的衣服。” 在湖边放灯的女子大多都是一身白色纱裙,红色腰带,长发挽起,发髻上簪了几朵彩色的绢花,红纱覆面。 楚今岁看向湖中一艘艘的坊船,不停还有放灯的女人从船上下来,顺着湖上的石阶捧着荷花灯走到岸边来。 “她们都是这坊船上的侍女。”她转头,“那边还有放长明灯的。” 乘风也看过去:“是哦,她们都是从湖上下来的。” 不远处的岸边和坊船上还有侍女点燃长明灯,放飞于空中,漫天烟花中点燃的长明灯悠然直上。 方青崖看了看周围:“也有普通修士呢。” 岸边不少小贩做了荷花灯和长明灯来这里售卖,感兴趣的修士卖了便也将灯放出去。 乘风跃跃欲试:“我们也去买盏灯放吧?” 楚今岁只觉得好奇:“这么多人放灯就是为了好看吗?难道这是永夜城的什么习俗吗?” 湖面上的荷花灯和半空的长明灯实在太多了,几乎将这一片湖都照亮了,晃如白昼,不停有侍女在坊船和岸边来回。 “阿月,你知道永夜城有这样的习俗吗?” 楼边月也摇摇头:“未曾听过。” 乘风看了眼旁边的摊贩:“我们也去买盏灯。” 她拉着楚今岁走过去:“老板,我要两只长明灯。” 方青崖也跑过来凑热闹:“我也要我也要,老板要三只长明灯!” 楚今岁微微偏了偏脑袋,身姿挺拔的少年劲竹似的站在一边,这样热闹的氛围中更显得他的身影有些寥落。 “阿月,你也来一起放吧!” 楚今岁又对着老板说:“还要一只。” 老板笑眯眯地把灯递给他们,指了指一旁的小桌子:“各位有什么愿望可以写在长明灯上,要是长明灯三天不落,愿望就会成真的。” 骗小孩子的把戏。 偏偏方青崖还真吃这套:“真的吗?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吗?” 老板慈祥地笑着:“是啊。” 楚今岁把手中的另一盏灯递给楼边月:“入乡随俗,我们也去许个愿吧。” 那边桌子前的方青崖和乘风已经拿着笔在皱眉思索要许什么愿望了。 “你许了什么愿望啊?”方青崖问,“我写的希望家人平安,我也能在求道路上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乘风放下笔:“你不知道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方青崖睁大眼:“啊?还有这种说法,不行,给我看看你的!” 乘风把灯抱在怀里:“不给你看!快走开,小心我揍你!” 楚今岁看他们打闹,嘴角不自觉微微扬起,提起笔缓缓落在纸条上——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她将写完的纸条挂在长明灯上,抱着灯,走到摊子前,状似无意地问:“老板,为什么永夜城这么多人放灯呀?这是城里的习俗吗?” 老板将灯码好摆在摊子上:“是啊,我们每个月初七都会放灯的,有些是外面来的修士,看放灯好看有意思,也跟着一起放。” “你瞧,湖中间那棵树,那就是守护永夜城上千年的灵树呢,我们都是在给灵树祈福。” 楚今岁顺着老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不说还没发现,湖中间的几艘坊船中心有一颗高大的树。 刚才被坊船挡住了视线,现下有几艘船驶远了,树才露出来。 树身高大粗壮,但干无花无叶,看起来像枯死了似的。 老板笑着说:“待会各位可以看看开花,可比放灯好看多了呢!” “开花?”乘风写完,抱着灯走过来,刚好听见他们的对话,“什么开花?” 老板指了指那棵树:“当然是树开花啦!那可真是难得一见的奇景呢!” “只要放的灯够多,神树感受到我们的愿望和祈福了,就会开花的。” 方青崖啧啧称奇:“还有这样的事,那我待会可得好好看看。” 乘风也点头:“对呀,我们也去把灯放了吧。” 岸边的侍女和修士放飞手中的灯。 楚今岁也将手中的长明灯松开,让灯缓缓往半空飞去。 方青崖眯着眼:“让我看看,希望可以顺利……”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乘风一把捂住嘴:“不许说!说出来就不灵了!不准看我的灯,我真的要揍你了!” 楚今岁好笑地弯了弯眼睛,目光随意扫过楼边月放飞的长明灯,纸条上空空如也:“阿月没有许愿吗?” 楼边月视线跟着灯飞高,岸边的光亮将他的侧脸照的更加柔和:“嗯,没什么想许的愿望。” “快开花了快开花了!”人群传来嘈杂的声音。 闻言,楚今岁朝着湖中心看去。 不知何时,那些放在湖面的荷花灯都朝着那颗枯树所在的湖中心漂过去,不知不觉就在树边围满了。 从荷花灯和长明灯中漏下点点荧光落在枯树上。 这场面震撼极了,倒真的像是那个摊贩所说的,神树在听取人们的愿望。 空气中的荧光仿若数以万计的萤火虫,朝着湖中心的位置飞去。 一时间,人群都短暂地寂静了片刻,似乎被这场景震撼到了。 “天呐,神树听到我们的愿望了!” “快要开花了!” “……” 乘风和方青崖也惊讶万分。 “方青崖你让开!挡到我了!我要看不见了!” “行行行,我让开。” 楚今岁转头,刚好和楼边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