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情急之下躲进了一间空房,旁边好像住了人。” 他回忆道:“快到子时的时候,有人开始一间房一间房的敲门,好像是店里的小二。” “然后在我隔壁的那个人就开门了,接着我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声惨叫,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第二天我假装是住客,从店里偷偷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间,那间房里没有人了。” 他很认真地说:“但是我从头到尾,除了小二敲门开门的那一次,没有听到隔壁开门或者开窗的声音,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自己离开的。” 楚今岁皱了皱眉:“你是说,那个人被杀……不,是被吃了?” 季衡州点头:“不知道是不是被吃了,反正估计是死了。” “那个人似乎也是外地来的,在客栈住,应该不是镇子里的这些怪物一类的东西。” 他抱着剑沉思:“没有其他可能会让一个普通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房间里消失的,我当天晚上一直没有去看,你知道为什么吗?” 楚今岁挑了挑眉:“因为你害怕了?” 季衡州瞪了她一眼:“因为我打不开房间的门了。” 她问:“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季衡州推测,“而且外面的人也打不开,当时那个小二站在门口,也没有推开我的门和隔壁的门。” “一直到隔壁的家伙应声之后,他才打开了隔壁的门。” 楚今岁漫不经心地把窗户推开:“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些门窗很可能是为了保护我们而存在的,只要我们不应声不开门就不会有事。” 她垂眸开着下方人来人往的街道,果不其然,那个之前和她对视过的小贩像是受到了指示一样,突然抬起头朝窗户边的她看过来。 季衡州嗯了一声:“是的,所以如果你晚上听到门口有人敲……你在干嘛!” 他一把抓过楚今岁的手,猛地把窗户关上了:“你把窗户开那么大干什么!是怕那些怪物看不见你吗?” 楚今岁眨了眨眼:“怎么了,我刚才已经被他看见了,没有发生什么。” 刚才在季衡州出现之前,她就和这个小贩对视过了,无事发生,而且楼下的这些“人”看起来也很弱。 季衡州抿着唇地盯着她:“不行!很危险的!” 他严肃的时候和楚今岁记忆中的那个人更像了。 她无辜地看回去:“为什么?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呀。” 季衡州恨铁不成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是说了我失忆了吗,反正我就是知道很危险,不要被那些怪物看见你的样子!” 他情绪有点激动,楚今岁的手腕被他握的生疼。 楚今岁看着他有些生气的神情,突然一阵恍惚。 季衡州以前就算很关心她,也都是很含蓄的,装作随口一提的,默默把一切都安排好的,从来没有过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 她不由自主地问:“你这么生气干什么?” 季衡州被她问住了,一下子气焰就消了:“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刚才看见你可能会有危险,就突然心里很着急。” 他懊恼地皱起眉,怎么也想不起来:“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就是很着急,我不想看见你有危险。” “不能把窗户打开,我不想看见你被怪物盯上。” 他喃喃道:“不想看见你受伤……” 楚今岁眸光轻闪,她看着面前的少年,轻轻地开口:“为什么?为什么不想看见我受伤?” 季衡州迷茫地晃了晃脑袋,他的神色突然变得迷离,跟醉酒了似的:“我不知道,就是不想你受伤,想把你藏起来,关起来,这样别人就找不到你了,也不会有人伤害你……” ? 死性不改是吧? 失忆了都还想让她当炉鼎是吧? 楚今岁突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回过神来,她一脚踢在季衡州的膝盖上:“就凭你?” “想得美,赶紧松手,别拉我。”她想把手腕抽回来。 季衡州不知道哪来的倔脾气,被踢得腿一弯,还是不松手:“我不松,你先答应我不要再去开窗户了。” 他委屈巴巴的:“你力气怎么这么大,痛死了,怎么突然就生气了?我刚刚说什么了吗?” 楚今岁瞪着他:“你自己说什么你不知道?快松手,给我出去,别来烦我。” 她用力想扒开他的手指,结果他直接耍赖,两只手一起抓住她的手腕:“我不要,你先答应不要随便去招惹那些怪物。” 他解释道:“我刚刚突然晕乎乎的,真不记得我说了什么惹你生气了,我只记得我告诉你不要开窗户,小心下面的怪物,然后你突然就生气了。” 她心底烦躁:“知道了知道了,你先松手。” 两个人靠在窗户边,像两个小孩掰手腕似的,楚今岁怎么也掰不开他的手指,季衡州怎么也不撒手。 她故技重施,朝季衡州的膝盖踢过去。 季衡州这次反应过来,一伸腿就把她挡住了。 楚今岁来气了:“再不松开我不客气了。” 他愣了一下:“这句话好耳熟,我刚刚才和你说过。” ? 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手中捏了个诀,一簇小小的火苗在她指尖:“我数到三,松……唔……” “咚咚咚!” 话还没说完,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小二的声音带着笑意:“客官,您休息了吗?” 楚今岁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放大的少年面容,她指尖那一小簇火苗熄灭消失。 嘴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让她心脏漏跳了几拍。 季衡州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要说的话。 少年的脸通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