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夜枭的出现,没有这么简单。”楼边月看着远处被狂风席卷过的树林,眼神沉了沉,不知在想什么。 方青崖很有举一反三的精神:“所以这是不是也代表,这里还会有其他的机缘?你们之前是这样说的我记得。” 他有些忐忑地打量了一下楼边月和楚今岁的神色:“你们该不会还想去吧?”那也太危险了吧? 楼边月的神色淡淡,看不出来对机缘有什么热衷的。 而楚今岁却摇了摇头,这次算得上是收获丰富。 不仅拿到了赤晶花,还从夜枭的尾巴上拔下来一根据说对锻造兵器很有用的尾巴毛,算是意外之喜,她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机缘确实重要,但也要看有没有命抢。 她看的很开:“我们没办法打败夜枭的,没必要再冒这个险。” 方青崖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要是还得回头,那他就算不被夜枭给吃了,也得心脏负压过重而死了。 这一天的行程比他过去十几年加起来的都还要惊险刺激。 但是又很奇怪的令人感到充实,这种紧张的体验让他完全抗拒不起来。 三人一起往远离夜枭的地方走去。 路上没有碰到一个修士,看来从那边活下来的修士也都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再逗留,纷纷扎进树林躲起来了。 “我们要绕开夜枭去剑宗吗?”楚今岁问,她不了解这附近的路线。 楼边月开口:“不行的,我们绕不开的,从这里去剑宗就只有这一条路,就是刚才我们离开的方向。” “如果想要绕开夜枭,就不能从无归林走。” 他沉吟片刻:“只有从别国的路线才可以,我们起码得多花两三个月的时间,而且就算换一条路线也不一定是绝对安全的。” 说完他就沉默了,似乎在心里默默盘算还有哪条路线是最便捷的。 “还是从无归林走吧。”楚今岁思忖道,“反正从哪里都是去同样的目的地。” “求道若是只求安全,那还出来干什么,找个山洞每天打坐,能不能突破全看运气就是了。” 方青崖听了,内心泪流满面:他能说他就是这样想的吗? 楼边月很赞同她的想法,果然,敢从夜枭的尾巴上拔毛的少女怎么会怕路途上的危险呢。 方青崖完全没有自己的打算:“你们走哪我就跟着走哪。” 他举起双手:“我保证不给你们添麻烦,要是真的遇到什么危险,你们自身难保的时候也不用管我的死活,我会自己死的呜呜呜。” “所以不要赶我走!” 理智告诉他,他其实并不是修行的料,不论根骨如何,是否有修行天赋,他本身是一个喜欢钱财喜欢安逸的小少爷。 但是情感上,他有点喜欢这样刺激的生活,危险,心跳加速,充满了未知,他现在不想掉头回家了,他想沿着这条路继续走。 楚今岁笑出来:“你也帮到了我们很多忙呀,为什么要赶你走。” 方青崖瞪大眼:“真的吗?我派上用场了?” 她指了指夜枭的方向:“至少你在他们想要打断我突破的时候,和阿月一起帮我拖住了他们。” 她又看向楼边月,很真挚地道谢:“如果不是你们,我被打断的话,现在肯定已经经脉错乱了。” 楼边月淡淡道:“举手之劳。”他不习惯面对这样的道谢,这在他以前的人生中是很罕见的场景。 方青崖也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应该的应该的,要不是你我也许在进无归林的时候就没命了。” 他突然想到:“对了,我们临走给他们使了那么大的绊子,他们待会该不会又追过来寻仇吧?” 楼边月轻轻摇头:“不太可能,他们凶多吉少。” 以那几个人消耗完灵力,还要面对夜枭的情况来看,能不能活着逃跑都不一定,更别说还想来寻仇了。 方青崖哦了一声:“那他们惨了。” 楚今岁并不放在心上:“一报还一报,难不成他们为难我们的时候会想到如果我们没事,倒霉的就是他们了吗?” “簌簌簌——” 附近的枝干树叶发出轻微的扑簌声,灌木丛也传来摩擦声。 “唰——” 上方飞快的闪过一道人影,接着又是好几道人影接连飞了过去。 一群剑修…… 方青崖震惊:“不是说无归林是不能用法术的吗!?” 楼边月的眼神也久久落在刚才那些人飞过的轨迹上:“只有元婴包括以上修为的修士才能在无归林才能御物。” 很明显,这是一群高阶剑修。 楚今岁仰着头,那些剑修飞速地从他们上空掠过,她很清楚的看见,他们腰间的那枚玉牌。 剑宗的弟子令牌,她在那段预言梦中看过。 每一个剑宗内门弟子和长老都有这样的玉牌,唯一的区别是玉牌下方的流苏颜色不同而已,它们的作用是联系同门。 她绝对没有看错。 只是剑宗的人为什么会来这里? 因为夜枭吗? 还没等她多想,上方又是一群修士御物飞过。 踩在笛子上的乐修,脚下是一张纸的符修,还有坐在炉子上的炼器师,踩着不知名草药的医修,更有夸张的躺在用花瓣铺成一张毯子上的合欢宗修士…… 方青崖已经麻木了:“好多人啊……” 楼边月久久才回过神:“好大的阵仗,几乎修真界内排得上号的宗门都有人来了,看来这次真的没有这么简单了。” 楚今岁换了个角度:“那不也刚好说明了我们没有换路线是正确的吗?” “能让这么多前辈都聚集到这里来,肯定不是小东西。” 她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