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有些古怪地落在季衡州身上,旋即摇了摇头:“我也不会,不过来时路上的树林里有些蘑菇,采来煮些汤还是没问题的。” 季衡州点点头,便起身往树林走去:“那你们在此地稍候片刻。” 楚今岁心里憋闷的紧,有些坐立不安的奇异感觉。 她也站起身,叮嘱岁岁:“你在这里等我们回来,不要乱走。”说完,朝另一头的树林走去。 这附近的树林也都枯黄,地上只有零丁的几个雨后冒出的蘑菇。 她没走多远,只是在附近的树林里转了转。 脑子里乱糟糟的,胸口总是堵着一口气呼不出来,憋得难受。 想不通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她随手在地上捡了几个无毒的蘑菇,便准备回去。 “叮当。” 脚下不知道提到了什么,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楚今岁低头一看。 一枚白玉环佩躺在地上,被地上的枯树叶盖住,刚才走路时一不小心就踢开了树叶,踢到了下方的玉佩。 这玉佩?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玉佩,这不是阿月的玉佩吗? 她清楚记得,之前在成衣店的时候,她看见楼边月的腰间便挂着一枚这样的玉佩。 脑子里闪过好几种可能,但是都被她一一否决。 握着手心的玉佩,她环顾四周,这里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血腥味,放眼望去,除了枯树就是枯树,自己的猜测完全不成立。 为什么阿月的玉佩会掉在这里?她明明不是丢三落四的人。 想不出什么其他的可能,楚今岁把玉佩收起来,拎着几只蘑菇便走了回去。 季衡州也刚好一只手抱着蘑菇,一只手拿着一顶小丹炉走了回来。 他仙风道骨的模样,此时抱着一堆还沾了泥土的蘑菇,显得有些滑稽。 蘑菇被堆在地上,季衡州将乘着水的丹炉放在地上:“用这个煮,可以吗?” 楚今岁看了眼上品丹炉,真奢侈。 她点点头,将蘑菇装进去。 季衡州一挥衣袖,丹炉下方便燃起火。 没多久,水沸腾起来,蘑菇被煮熟的香味也传出来。 他们采的蘑菇有些多,楚今岁还用几只树枝串了几串蘑菇,放在火边烤。 岁岁眼巴巴地盯着,直看的楚今岁好笑,自己小时候居然这么馋吗? 她把手里烤好的几串蘑菇递给小女孩:“可以吃了,小心烫。” 岁岁扬着童真的小脸:“谢谢花娘姐姐。” 季衡州不需要食物,大部分的烤蘑菇和蘑菇汤都进了岁岁的小肚皮。 楚今岁坐在一边,捏着手上的蘑菇串,看季衡州温柔地擦了擦岁岁嘴角沾到的蘑菇汤汁。 他对自己真的很好。 她所用过的每一把乐器,都是他亲手做的。 就连当初千千结上用来连接所有铃铛的红线,都是他亲手一根根用细丝编在一起绞成了红线。 每一个清晨和深夜,万乐宗清冷的大殿中,都只有他们俩,像是相依为命也像是互相依偎。 朝阳中的露水,傍晚时的红霞,夜色下的薄雾。 如果他慢慢布置陷阱,那么自己一定会跳进去的。 但是他没有。 楚今岁又想到了那天,季衡州看着自己,说他一开始救自己,就只是为了让她当他的炉鼎,用自己的修为助他修行罢了。 她只隐约记得在书上看过炉鼎二字,依稀记得,炉鼎就是修士用来吸取修为的一个道具罢了。 他真蠢。 都养这么久了,他怎么就不愿意再多花些时间,去编织一个看起来更美好的囚牢呢?她或许会主动戴上镣铐也说不定。 但他说的那么冷酷直接,几乎是一瞬间,就把那些曾经在她心里感恩过怀念过的过往给打碎了。 “师父不吃吗?”岁岁举着手里的蘑菇。 季衡州淡淡笑了笑:“我不吃,都给岁岁吃。” 小女孩乖乖啃着蘑菇,一脸满足,仿佛能吃到烤蘑菇就已经很幸福了。 季衡州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眼里有些怜惜喟叹:“慢点吃,以后师父带你吃很多好吃的。” “真的吗?”岁岁仰着头,大眼睛里亮晶晶的。 “当然是真的了。” 楚今岁把手中的蘑菇串一把丢到地上。 大骗子! 他只不过是想把你养肥了再把你当成食物给吃了。 蠢货。 待到吃完饭之后,歇了一会,三人才重新启程。 依旧是季衡州牵着岁岁走在牵头,楚今岁跟在后方。 只不过走到树林尽头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竟然不能往外走了,面前有一道无形的结界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她只能看着季衡州和岁岁的背影往前走,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自己眼前。 这是什么意思? 她有些恼怒地使劲拍了拍面前的空气墙——这是这个小世界的结界。 这结界没有任何威力,就算楚今岁掐了诀丢上去,也不会反弹她所造成的伤害,像是石沉大海一般。 它立在这,就只是为了挡路。 出不去。 小世界都是这样的,只有两个法子离开。 要么找到所处小世界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拿走形成小世界的本源灵宝,小世界就此崩塌。 要么就是死。 楚今岁咬了咬唇,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是这不是季衡州的记忆吗? 那么解题的关键不就应该在季衡州身上吗? 现在记忆里最重要的两个主人公都走了,村子里还有什么是解题的关键? 自己漏掉了什么关键的细节吗? 她深深吸了口气,静下心来。 捏了捏袖子里的玉佩。 她出不去,跟不上离开这里的二人。 既然没办法从季衡州身上找到线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