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边月微微一愣,才说:“可以。” 楚今岁看着灵药,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合格的同伴,应该适时地表示关心:“对了,药膏你有涂不着的地方我可以帮你......” “不用了!”楼边月猛地打断她的话,耳朵上的潮红还没有消去,“我自己来就好了。” 说完就飞快钻进了树后涂药。 楚今岁转过身看了眼远处的树林。 结界已破,今夜之后万乐宗将不复存在。 “好了。”楼边月从树后走出来,“我们先离开这里吧,难保什么时候魔修又会卷土重来。” “好,那我们......该去哪里呢?”楚今岁有些迷茫,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离开万乐宗,外界是什么样的她只在话本上看过。 楼边月对上她的眸子,也微微愣住了:“嗯......” 楚今岁微微仰头看着对方,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也没说出个地名来。 “咳咳,不若我们先去平江城吧。”楼边月轻轻转过脑袋,避开楚今岁直白的目光,“那边是祁国的领地,祁国在九国中心,到时候我们想去哪都方便些。” “好。”楚今岁点点头,又问,“唔,你知道有哪些门派会招收弟子吗?” 楼边月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样:“几乎所有门派都会在外界招收弟子,但是能被选中的少之又少。” “大宗门只会选择天赋上佳的弟子,剩下的小宗门不去也罢,还不如当个散修悠闲,你不是散修吗?连这些都不知道吗?” 楚今岁的脚步顿了一下:“不是的,我是有师父的,只是我从来没有出过主......房间。” 说主殿应该不太合适吧,暂且就把独占一座山头的万乐宗主殿当成房间好了,这两者也没什么差别嘛,不都是住的地方吗。 楼边月不解:“你师父不让你出门吗?” 楚今岁很诚实地点了点头,季衡州从来不让她离开主殿,几乎所有时间都让她在灵池修炼。 听到她的回答,楼边月实在不能理解:“怎么会有这样的师父?关着你不让你出门是想做什么?” 有些不悦的排斥话语,被楚今岁当成了疑问句。 所以她很坦诚的说:“他想让我做他的炉鼎。” 同伴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以诚相待啦。 楼边月的眉毛跳了跳,拳头硬了:“炉鼎?” “你是偷偷跑出来的吗?”她皱着眉问“你师父叫什么名字,这种人不配存活于世。” 看着面前白裙少女的清澈双眼,楼边月作为一个外人也看不下去这样龌龊的行为。 楚今岁低下头,柔顺的长发搭在她单薄的肩上:“他不见了。” 自己也不知道季衡州会去哪里。 楼边月冷哼一声:“想必已经被那些魔修杀了。” 她以为楚今岁低着头是在难过,便出言安慰:“你不用为这种人难过,你以后可以自由自在地活着,想去哪就去哪。” 楚今岁抬起头,摇摇头道:“我没有难过,师父不是坏人,他对我很好,我也很感激他的教导。” “只不过如今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儿。” 楼边月皱起眉,下意识脱口而出:“那你跟我一起好了。”说完才觉得不妥,自己还有一堆未知的危险在前方,怎么能拉着个无辜少女一起呢。 然而还还没等楼边月改口,楚今岁的眼睛就亮了。 “好呀。”楚今岁点点脑袋,眼里清晰倒映出对方的身影。 她有些开心地弯弯嘴角,这样的话,也算是自己终于交到第一个朋友了吧。 自己也可以和那些小时候上山的时候看见的其他同门一样,有自己的同伴和朋友了吗? “我可以叫你阿月吗?”亲近的人应该都是这样叫的吧,季衡州也很喜欢叫自己阿瓷。 楼边月别扭的转过头:“可以。” 楚今岁背着双手,跟在她的旁边一道往前走:“那你叫我岁岁吧。” 季瓷是季衡州给她的名字,楚今岁才是她的本名,现在已经没有季瓷了,只有楚今岁。 “嗯。”楼边月的耳廓又有点红了起来,“你是医修吗?” 刚才楚今岁的灵气宛如温养的灵泉。 楚今岁不打算瞒着她:“我是乐修,不过我的法器已经损毁了,经脉也在受损了,接下来修行恐怕比较艰难。” 万幸季衡州说的都是真的,她体内的经脉在自动的缓慢修复,只不过修为却是再也不能复原了,只能从头再来。 好可惜,她只差一点点就要元婴了,前些日子她就已经金丹大圆满了,这一下直接回到了练气二阶。 楼边月看她有些丧气的模样:“没关系,养好伤再修行,法器也可以重新寻,求道之路漫长,不急于一朝一夕。” 楚今岁只是觉得惋惜自己只差一步就要晋升,并不是觉得受挫:“我知道的,只不过,我不准备继续当乐修啦。” 她转过脑袋,看着楼边月执剑的挺拔身姿:“我也想当剑修,你们剑修都是这样高挑美丽的吗?” 就是胸有点平,这句话楚今岁憋了回去。 许是从来没有和外人交际过的原因,她说起话来很直白,直白的让楼边月不自觉脸颊发烫。 楼边月轻咳一声:“也不是,不是,我是说我也不知道。” “不过如果你想当剑修的话,我们或许可以成为同门,我这次就是为了去剑宗。” 剑宗? 楚今岁的脚步慢了下来。 “怎么了吗?”楼边月问。 楚今岁踌躇片刻,问:“除了剑宗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剑修门派了?” 楼边月解释道:“自然有,但是剑宗在剑修中的地位无人能出其右,人往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