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立春大哥,有啥事情,你尽管说,我弟弟头脑灵光,转得快,说不定能帮到你。”沈万兰也是附和道。
沈从和李翠花都是农村人,并不懂修桥补路的事情,并没有发表意见。
王立春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现在按照工程进度的工程款,还没下来。”
“虽然以前也有先垫付的情况,但这一次上面拖欠的太多了,这样搞下去,我手里的资金,很有可能会全砸下去。”
沈天闻言,脸色淡然,倒也不意外。
这种事情,对于工程人来说,是十分常见的事情,上面拖欠承包商的,承包商拖欠分包商的,分包商拖欠工程公司的,工程公司拖欠施工队的,施工队包工头拖欠农民工的。
这其中有一环出问题,后面都会接着出问题。
不过沈天相信王立春的人品,他这种人,宁愿上面拖欠他的,也绝不会拖欠
正因为如此,王立春的工程款资金压力是最大的。
但沈天记得,这次的县城国道扩建工程,不仅仅是市里批下来的项目,就连省里也是有资金支持的,也就是说,不存在工程款拖欠的压力。
为什么王立春的工程款会迟迟不到位?
“立春大哥,你是不是关系没走到位?”沈天开口,冲着王立春问道。
王立春闻言,就知道沈天话中的意思,讪讪一笑道:“沈天兄弟,你是知道我的,该走的流程,都走了。”
“只要是在原则范围内的,我一个都没落下。”
听到王立春这话,沈天也是微微点头。
他是相信王立春对人情世故的把控的,王立春说做到位了,那肯定就是到位了。
这些做工程的老板,别看外表光鲜亮丽,实际上日子并不好过,每天不仅要在工程忙活,到了晚上,还得各种应酬,打好关系,面对各种牛鬼蛇神。
稍不留神,很可能就会因为得罪某个人,然后被使绊子。
最后,就算所有关系都走到位了,还可能会被扣押一部分工程款。
如果几个月内,一年内结七成工程款,都算是好了,有一些甚至会被拖欠好几年,最后因为资金断裂,只能跑路,或者结局惨淡。
想要避免这样的结果,就必须走好关系,打好交道。
“如果流程都走到位了,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你有找过相关负责人了吗?”沈天反问道。
“已经找过了,城建那边说工程款还没下来,但我在财政局的朋友告诉我,那一阶段的工程款,早就拨下来了。”王立春无奈一笑,道。
听到王立春这话,沈天的脑海中忽然浮现了一段关于前世的记忆,正是和这段县城国道扩建工程有关。
前世这个时候,这县城国道扩建工程,似乎中途停止修建了一段时间,没有人知道原因,后面又不知道为何,又继续修建起来了。
只不过在这停止修建的几个月里,县城城建局的一位副局长,忽然内退了,临退休的时候,似乎也只是按照原有的职位,给了退休待遇。
这种情况,在体制内是不寻常的,一般的体制内人员退休,都会在他的退休待遇上,在原来的级别上,往上提一级,甚至连职务也会给一个更高一级的位置上荣休。
虽然这个位置是虚位,但也有个名头在。
而这名县城城建局的副局长会这样悄无声息的内退,本身就说明了一些问题。
要知道,这名副局长当时离退休还有三四年,在局里的地位不低,很多工程项目都要他点头,可谓是风光无限,怎么可能会忽然内退。
唯一的解释是,他犯了什么错误。
沈天一开始,只以为县城国道扩建工程,是因为村民反对迁坟的时间,才会几个月没进度。
现在看来,这里面似乎有更加深层次的问题。
“立春大哥,这段时间你的工程款一直不到位,有没有什么人接触过你,比如县城城建那边的?”想到这里,沈天开口,冲着王立春询问道。
“城建那边的?”王立春闻言,摇了摇头,苦笑道:“那倒没有,现在县城城建那边的人,看我就像是看瘟神一样,那肯见我。”
“不过这样也正常,他们一见到我,我就会跟他们开口讨工程款,他们肯见我才怪。”
“倒是最近,有一个姓赵的过桥商人,似乎知道我的工程款没到位,马上就要断资金链一样,主动找我,问我要不要周转资金。”
姓赵的过桥商人?
沈天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思索之色。
搞工程的老板,经常会遇到资金紧张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就不得不找银行,或者过桥商人贷款,借钱,搞一笔周转资金,先周转,等到事后再讲借过来的周转资金还回去,并且支付一笔高额利息。
银行和过桥商人的区别就是,银行需要抵押物,而且贷款的金额有高限制,而过桥商人不需要抵押物,想要借多少都可以,只不过前者利息低,后者利息高一些。
说到这里,王立春又补充了一句:“说起来也奇怪,我以前找银行贷款,想要搞点钱周转的时候,银行都十分爽快,但这一次,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