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说的极是,似这般的恶虎,不绑的紧一些,怎么也不能让人放心的下来。”兵曹彭羕率先应和了一句道。
“什么恶虎?”参军郑度促狭的道了一句:“眼下不过是一条败犬罢了。”
讥讽了郭汜一句后,郑度踏步前,来到郭汜的近处,他歪着头打量着郭汜:“我说郭汜,你好歹是做过将军的人,也曾开府治事,如今虽是一朝被擒,成为阶下之囚,但多少也得拿出点骨气来,求着松松绑这样的话,未免不符合你的身份。”
听着郑度的讥讽,换做往常的时光,郭汜当是勃然大怒,提刀前,将郑度一刀砍翻在地,让郑度为他说的话付出代价。
可尽是不同往日,他现在是阶下之囚,砧板的鱼肉,任人拿捏揉搓,是故郭汜自然不敢发怒,他强忍着心头的怒气,摆出一副和和气气的笑脸,点头称是的领下了郑度的话。
“足下说的是,小人不过是一只败犬而已。”在郑度一席话语道完之后,郭汜为了保全自家的性命,更是应和了郑度一句。
“即是小人是一只败犬,怎敢摆将军的谱呢,还望足下为我说两句好话,这麻绳勒的实在太紧了些。
随着郭汜的一番话语道出,自刘璋以下,法正、彭羕、郑度、甘宁、娄发等人,无一不是捧腹大笑了起来,笑话起面前的郭汜的言谈。
刘璋闻言则是淡然的摇了摇头,但听郭汜的这番谈吐,不知道还以为是那处乡里的无赖呢。
"终究是盗马贼出身。"刘璋于心底感慨了一句,郭汜的身份,以往曾经做到一方诸侯,且曾威逼天子,从天子手中得了一个车骑将军的牌面,可经过这么多辉煌的过往,不想郭汜的底色还是如此的浅薄。
当真是,时势造英雄,什么货色都能够登历史的舞台,在历史大舞台舞文弄墨、歌舞演唱一番。
“好一个凉州豪杰,好一个车骑将军。”法正抚掌赞了一声,他的脸是止不住的笑意:“就是我乡中的地痞,也不如郭将军您无赖啊,竟是自认是一只败犬,这样的话,你说的出口,可我们都不想听入耳中,实在是会污了我们的耳朵。”
言罢,法正做出了洗耳的动作,仿佛是在将郭汜方才那番话语从耳中掏出,这不由的又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郭汜面对刘璋麾下众人对他的嘲笑,他的脸没有露出一丁半点的怒意,也没有露出星星点点的不快,他只是随着众人一起欢快,将姿态放到和尘土平齐,一点也不在乎自家的尊严。
又是一通大笑过后,郭汜趁着众人换气的间隙,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他,向着刘璋哀求了起来:“明公,若是能留得小人一条性命,自今而后,哪怕是刀山火海,只要明公你号令一发,小人都将大步前,为明公出一二分力。”
法正嘴角微微翘起,他讥笑道:“我说郭将军,您就别白费力气了,以往的时候,你逼天子,下害黎庶,同我家明公又有私仇……你干出那么多的孽来,犯下了多少的罪过,现在还敢妄想就此归降,留下一条性命,这不免有些天方夜谭了。”
法正很是无语,他无语于郭汜竟然还想着祈降,想着保全自家的性命。
这里且不论郭汜曾经对天子、公卿、关中父老犯下的过错,造就的罪孽,就单刘璋的两位兄长,刘范、刘诞,乃是死在李傕和郭汜的手中这一条,李榷、郭汜,这两个凉州双雄,就断无生机可言。
"杀人兄长,不共戴天,还想着向人家弟弟求饶,蠢不可及也。"法正在一阵无语后,接着露出了鄙夷至极的神色,他对郭汜的为人甚是不耻。
郭汜听着法正的话,在求生欲的催动下,他立即就把握住了关键,于法正所点明的他的罪过中,威逼天子、残害公卿、屠戮黎庶,都是些大而无当的东西。
毕竟为他所杀的骠骑将军张济,也曾干下这些罪行,而张济前面向刘璋私下纳降,刘璋是答允了的,这就说明这些罪过,在能掌控他生死的刘璋眼里,是不紧要的。
可除却面这些罪行,要命的惟有一条了,那就是他曾携手李傕加害刘璋的两位兄长-刘范、刘诞,这是刘璋必须诛杀他的理由,放过杀兄的仇人,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郭汜秒内整理好了措辞,他把握着眼下的谈话,准备搏出一线生机来。
“明公,加害您二位兄长之事,非是我所为也,实在李傕一人所为,李傕狼子野心、杀心甚重,一意要加害您的二位兄长……对了,我当时曾经出言劝解,奈何李傕独断专行、势大难制,是以被李榷得逞凶威。”
说到这里,郭汜眼角有泪水滑过:“小人之后一直悔恨在心,想着不得救出明公的二位兄长,每每思来,痛心不已,实在是小人此生的一件憾事。”
刘璋看着郭汜动情的表演,他的内心却是没有一点波澜,他只是叹了一句道:“都言凉州诸将,李傕狡黠,郭汜憨直,竟不想,你郭阿多也有这样的演技,能违心发言,乃至流涕。”
“别演了,别演了。”法正顺着刘璋的话,发出了一声驳斥:“郭阿多,你的演技表情做做,略显浮夸,还是停下来,不要再恶心我等了。”
郭汜见刘璋并不接纳他的悔意,他立即换了一套说辞:“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