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心有感触,在司马懿没有破坏誓言的神圣性,同时拉低政治斗争的底线的当下,他在檄文中所立的誓言想必能动摇一二名关中将领和他抗衡到底的决心,背地里和他沟通往来,有助于他顺利的拿下关中。
当然,刘璋也没有太大的指望,眼巴巴指望关中有将领反正、弃暗投明,毕竟他眼下的实力已是足以应对李傕、郭汜聚拢起来的贼众。
而他之所以立下誓言,言明只追究李傕、郭汜的罪责,不过是一则为了动摇一二名关中的将领,二则使李傕、郭汜不敢对前来相助他们的关中将领推心置腹,这是一种心理的战术,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有利于北征关中的战事。
会议继续进行,法正眼眸中精光一闪,他给出了一条疑兵之计:“明公,正以为虽是今番从陈仓道动员大众,但子午道、傥骆道、褒斜道等三条道路,也可以做一番文章。”
“可令黄太守着人于子午、傥骆、褒斜三道的北口多多竖立起旗帜,使李傕、郭汜心中疑心,担忧我军攻其后路乃至长安,使李傕、郭汜不敢长留于陈仓,同时就算李傕、郭汜一味盯死在陈仓,其军中人心不定,也可以减轻一二守御陈仓城的甘校尉的压力。”
“此计不错,懿附议。”武都太守吴懿听完后认可的点了点头,并向着刘璋拱手附议。
首的刘璋同样的点了点头,法正有良策给出,他自当用之,这条计策或许作用不大,但多少能让李傕、郭汜心下慌张一二,此外说不定能有奇效也说不好。
刘璋目光放远,向着席位末处的孟节吩咐道:“当书一封文书,速速发往汉中。”
“诺。”孟节拱手应了一声。
会议直到深夜方才结束,当刘璋踏出会议室的时候,一轮圆月已是升到了中天的位置,未经过工业时代污染的月色皎洁万分,如清泉流水般的月光,静静的流淌而下,使得下辩官寺之中四野分明、有若白昼。
‘好月色。"刘璋只扫了一眼,感叹一声后,念头就转回了会议最后商谈的事情,也即是这一次北征关中的先锋、以及第一批次发动的前军主帅。
在黄权镇守汉中、甘宁据守陈仓的情况下,先锋主帅毫无意外的落到了平氐中郎将兼武都太守吴懿的身,至于武都的事情,刘璋打算暂时由汉中太守黄权一并监管,武都和汉中相连,同时作为大军的后勤生命线,由着黄权一并看顾,也是个再好不过的选择。
而跟随吴懿的将领,这里毫无意外,自然是落到了三辅流离到蜀地的徐猛、袭肃身,一方面想着建功立业、一方面念着回归关中故土的徐猛、袭肃,及其二人的部曲,是再好不过的先锋将领了。
这支杀向故土关中的先锋大军,刘璋断定,不管是谁挡在他们的前面,只要不拿出拼命的架势、有着视死如归的念头,恐怕都难以抵达徐猛、袭肃一二。
时间过的很快,当第一批夏收后的粮草征缴进入了府库之中,这里虽是蜀地的粮草尚未运来,只有近前的武都郡和汉中郡收缴来的粮草,刘璋却已是决意发兵了。
虽是驻守陈仓的甘宁处递回的文书,没有言及形势有什么危殆、需要外援的帮助,并保证可以一直坚守下去,磕掉李傕、郭汜更多的牙齿,似乎刘璋并无提前发兵的必要,但他还是打算尽早发兵。
关中之地,自东汉开国以来,不时遭受着凉州羌胡的袭扰,以至于西汉时期的天府之土,在东汉则是水利荒废、人烟稀少,近代桓灵之世,羌胡袭扰更甚,自不必提董卓迁都长安后,关中之地一方面遭受羌胡的袭扰,一方面遭受凉州诸将的劫掠。
如今关中的元气,正在一点点的磨耗之中。
而有意据有关中,案秦之故地、东向以争天下的刘璋,自然不愿意关中为李傕、郭汜等凉州群贼祸害,关中的元气再磨耗下去。
是故他早一日发兵,早一日荡定关中,关中的元气也就能多保留一份,对他日后争霸天下、安定寰宇而言,是一件打牢基石的要事,是至关重要的事情。
即是发兵关中、北征三辅,刘璋自是不便在下辩停留下,他转移到了河池,这一处通往陈仓道的要处,他的先锋大军将在河池集合,不日就要北了。
在平氐中郎将吴懿的指挥分定、以及幕府诸曹的合力协助下,万余人的先锋大军不消数日就准备妥当,发兵只在眼前。
发兵前夜。
刘璋招来作为先锋主帅的吴懿,以及分配到吴懿麾下的徐猛、袭肃二人,在这看似宁静,又似普通,但却可能改变华夏命运的前夜,他细细叮嘱起了几人。
“此次北征关中,子远身为先锋,职责之重,不言而喻,卿即为先锋主帅,可自行其事,见机而作。”刘璋向吴懿授予假节的权柄,让吴懿去根据局势做出应对。
他没有远程操控的念头,这个时代的通信速度也容不得他一个电话就让前线的机枪手向左移动十步,只能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在外的将领根据局势的变化自己做主、自行应对。
大局面刘璋做一些规划,而具体到远在百里外的阵前交锋、两军缠斗,由着前线的将领做主,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诺,懿即为先锋主帅,必不负明公的交代,此行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