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张鲁抛心置腹的话,阎圃面色平静的站于原地,他等上了片刻才附和了一声:“师君有此仁心,他人却未曾有的。”
紧接着阎圃通报起了另一项事情:“师君,近来汉中各县皆有成都的细作张贴告示,捏造师君的过错,并蛊惑汉中的豪族,让他们等日后成都大军到时起兵作乱,更是言明只要不依附师君,并据守城池的,便是有大功的。”
“刘璋小儿。”张鲁咬牙切齿,对于刘璋这等煽动民夷的行径,表示了愤慨。他知道,现下的形势是刘璋强,他这方比较弱,说不得就有许多墙头草两边倒,做出联络成都的勾当。
“以功曹之见,应当如何料理此事。”
阎圃抚了一把胡须,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这件事情是有些麻烦的,以前张鲁崇信鬼道,汉中多有世家是看不惯的,只是张鲁势大,容不得他们不低头,现在刘璋方面挑头的话,汉中世家有了选择,多少会有些不安分的世家会做出叛逆的事情来。
“师君,我已派人传令各县,四处收缴这些告示,但这些告示的内容多多少少是传了出去的,很多人是知情的……如今的话,一来对于崇信天师道的世家,要给他们足够的信任,不要做出惊扰他们的事情,二来对于不顺服的世家,可以用传道为借口,将他们迁居到南郑居住,不使他们在地方上有行风作乱的机会。不知如此处置,师君以为如何。”
“只能如此了。”张鲁点了点头,现下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汉中大多数世家研习的是经学,对天师道是嗤之以鼻,但他又不能大刀一举,将这些不信奉天师道的世家给剿灭掉,那就只能监管起来了。
“功曹,城头风大,你且先下去吧,可先写好递往阳平关的书信,我后面看一看,没什么问题就发过去。”张鲁发出一声关怀的话。
“诺,师君也需顾怜自家的身体,城头不宜久立。”阎圃回报了一声关怀,而后拱手告辞了。
等阎圃下了城楼,张鲁继续观赏起了汉中大地,这时候的日头已经是升至接近中天的位置了,四下雾气散尽,远眺的视线没有了遮拦,山川美景尽入了他眼帘。
张鲁脑中的记忆开始回溯,刘焉入蜀后,依靠着母亲卢氏的美貌,他取得了刘焉的信任,出任了督义司马一职,而后初平二年被刘焉派遣与别部司马张修带兵同击汉中太守苏固。张修杀了苏固后,他又杀张修,夺了张修的部曲,独自坐镇在了汉中,成为了一方诸侯。
他屁股下汉中太守的这个位置,是他靠着出卖老母的色相,外加背叛了原本天师道教的师君张修,千辛万苦才拿下来的。
‘谁也别想把汉中从我的手里夺取。’一念至此,付出了无数的沉没成本的张鲁,恶狠狠的发下了誓言,他决不允许,也绝不同意,自家付出了这么东西才拿到手的汉中,被他人给夺了去。
张鲁举目向南望去,一双眼睛像是翻越了千山万水,看到了居住在成都城内的刘璋:‘刘璋小儿,你既是富有巴蜀,为何还要贪图乃公的汉中一地。’
惶惶不得安的张鲁低垂下眉目,崇善鬼道的他想到了一个好法子,用来对付刘璋。
‘巫蛊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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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中,勉县。
法正细细的看着手上这封讨贼檄文,这是一封成都的细作四处张贴的讨贼檄文。
上面细数了张鲁的各项罪过,包括且不限于崇信鬼道、无故攻杀校尉庞乐和李异,以及派遣朴胡、袁约由米仓道南下,屠戮白水市集一事。
“嗯?”法正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他没想到前面传来的朴胡、袁约南下大捷一事,竟是朴胡、袁约在杀良冒功,而且还是杀的市集商人。
“法县丞,法县丞。”法正手下的书吏见法正久久不语,似是陷入了沉思当中,他轻声的提醒着两句。
“何事。”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的法正询问道。
书吏垂着手,恭敬的问询道:“敢问县丞,这封悖逆的告示当如何处理,城内如今不止县丞您手上的这一封,这告示贴的到处都是,不少告示甚至被人撕下来私藏了起来。”
法正意正言辞,铁面无私的说道:“像是这样荒唐悖逆的告示,你带人去全部揭下撕毁,至于被百姓私藏起来的,一一细细盘查,不要走漏了一份……另外,派几名精细之人,去百姓中间刺探消息,看看能不能抓到成都来的细作,好上交给南郑复命。”
“诺。”法正吩咐的仔细,条条框框皆有道理,书吏没有疑问的接了下来,而后他告辞离去,忙不迭的带人去勉县中搜罗这些悖逆的告示。
等书吏走后,法正继续看起了手中的这封告示,他自然的看到了告示上,刘璋邀请汉中豪杰一起剿灭张鲁的文字。
大略看完手中这封告示的法正,没有将这份告示销毁,而是折叠收入了囊中,贴身藏匿了起来。
等到放衙后,法正和孟达碰了面。
“賨贼。”从法正手里拿到了告示的孟达,在看到告示上言明朴胡、袁约二人杀良一事,气愤的破口大骂了起来。
“我道是最近南下成都的商队为何都退了回来,原来是朴胡、袁约这两个鼠辈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