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将目光向准了刘备。
这段时间来,陈登在陶谦的派遣下拜访刘备以及他私人拜访刘备,大抵知晓了面前这个幽燕男儿的志向,他加了一把火:“以徐州户口百万,可以为使君提供步骑十万,上可以匡君济民,建立五霸之业,下可以割据守境,在竹帛上留下功名……若是使君不愿意听从徐州士民之心,出任徐州牧一职,反之我陈登亦不敢听从使君的推辞。”
坐于刘备身侧的张飞,在陈登这番话的火力下,一双豹眼瞪的溜圆,他略微侧过,不断的目视刘备,希望刘备点头应允下来,但刘备却还是一脸平静,看不出是否为之心动。
别驾糜竺站了出来,搬出了刘备的一位老朋友,贬斥了一番袁术:“前番孔北海有书至,我等都看到过,上言袁公路不是什么忧国忘家的人,不过是坟墓里的一具枯骨,是不足以介意的!徐州牧的位置,应该托付给一个有能力、有仁德的人,当是刘使君你这样的人,使君,这是上天赐予的,而你却不收下,只怕将来会追悔莫及。”
“刘使君。”一众徐州文武齐齐拜倒,言语恳切的请求了起来,大有刘备不接受徐州牧的位置,今日就难以善罢甘休的模样。
刘备起身,长揖而下道:“备深感诸君厚意,即是诸君不以备德薄,徐州牧一职,备可暂且居之。”
入夜,刘备设宴招待着徐州的一些重臣,以及世家豪族的门面人物。
“还有一事,愿详言之。”陈登举杯向着刘备致敬道。
刘备回敬举杯,豪气的说道:“元龙,但请直言。”
“袁公路实非良人,且有窥伺徐州的狼子野心,故而我等之意,与袁公路之盟,当尽早断绝,另遣使往冀州向袁本初申明结盟一事,以图徐州万全。”陈登直白无隐的说明了他和一众徐州本土世家豪强的意思,断绝和袁术的关系,将徐州绑定在袁绍这辆越发红火的战车上。
这里陈登有些担忧,刘备作为公孙瓒的师弟,虽然二人没有君臣之分,同朝为官,身份是平等的,但他担心刘备会因为公孙瓒而有顾忌,不愿意去和袁绍结盟,而是一门心思的想和公孙瓒、袁术结盟。
刘备和公孙瓒的师兄弟关系,也是陈登只挑明了袁术对徐州有窥伺的意思,而没有挑明他不怎么看好那位诛杀了为政宽和的幽州牧刘虞的公孙瓒,他认为公孙瓒早晚会败亡在袁绍的手里,徐州和袁术、公孙瓒这样的货色结盟,只怕早晚会遭受灾难。
刘备眉目低垂片刻后,点头称是,认同了陈登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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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邺城。
担任治中别驾,总领袁绍幕府的审配,抑扬顿挫的读着手上一封来自徐州典农校尉陈登的文书:“天降灾沴,祸臻鄙州,州将殂殒,生民无主,恐惧奸雄一旦承隙,以贻盟主日昃之忧,辄共奉故平原相刘备府君以为宗主,永使百姓知有依归。方今寇难纵横,不遑释甲,谨遣下吏奔告于执事。”
这封陈登递来的文书很精炼,但该讲述的事情都讲了,也讲的很明白。言明了徐州牧陶谦故去,徐州牧的位置空缺,为了防止徐州落入奸雄的手里,徐州士民打算拥立刘备担任徐州牧,对徐州进行保境安民,特此派人向袁绍这位盟主通报一声。
文书上很巧妙的,一则挑明了有奸雄窥伺徐州,这里的奸雄不言而喻,天下皆知袁术在进入寿春后,自号了徐州伯,二则并没有写刘备为陶谦所表豫州刺史一职,而是用了冀州平原的国相一职。
坐于上首,服侍雍容华贵,气质超凡的袁绍静静的听审配读完了这封文书,他没有率先开口说话,而是目视下方的文武,想先听听一众谋士的意见。
监军沮授率先出席,他面带微笑的向袁绍拱手道:“恭喜明公,又得一大助力,前者故徐州牧陶谦同袁公路为盟,自徐州、青州与幽州公孙瓒相连,贼势喧嚣,甚为浩大……今者徐州遣使来告,是欲归顺于明公也,若允了刘玄德为徐州牧,则可断绝扬州袁公路同公孙瓒的联系,使二人的兵势不能连接在一起,到时候对付起公孙瓒就轻松多了。”
“嗯……”袁绍听的意动,这是一件符合他心意的事情,他现在最急需解决的人就是公孙瓒,要是能断开他那位好弟弟袁术同公孙瓒的联系,使公孙瓒势穷力孤,那么解决公孙瓒就容易了一些。
“不可,此那一大误也。”郭图站了出来,先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而后他言辞切切的说道:“刘备者,乃是公孙瓒的师弟,更何况初平三年,公孙瓒曾以刘备屯高唐、单经屯平原,威胁我冀州的侧方,以响应袁公路,刘备曾与我等为敌,若是以刘备为徐州牧,只怕扬州、徐州、青州、幽州相连为患,难以复制。”
“嗯?”袁绍闻言皱起了眉头,陷入了两难的思索,他觉得郭图所言,似乎是更有道理一些,考虑到公孙瓒和刘备的关系,若是让刘备领了徐州牧,将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田丰出手了,他没有给郭图什么面子,而是直白的说道:“公则所言差矣,刘备者,观其作为,亦是一豪杰也,这样的人是不会屈居人下的,岂不闻袁公路据有寿春后,自号徐州伯,若明公以刘备为徐州牧,则以袁公路的性子,必会对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