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的街道上,路人纷纷打量着一支出城游猎的队伍,他们认出了这支队伍的来头,领头的乃是州牧府的三公子刘瑁,刘瑁近来多有出城游猎的举动,因此身份相当好认出来。
只不过除了三公子刘瑁,今日的队伍后方多了一辆辎车,辎车两侧有一队士卒回护,令成都百姓惊讶的是,这队士卒的头目的体型,头目身高近乎一丈,那腰只怕有水缸一般粗壮,如同一位巨人。
更令人称奇的是这名头目在顶盔掼甲,腰间一柄环首刀,手中拿着一杆长矛,负着如此重的挂件的情况下,行动举止全然不受影响,步履甚是轻盈,没有什么吃力的感觉。
百姓们交头接耳,在有见地的人说明下,大家很快知晓了这位巨人的身份,是州牧府的亲卫丈八。
抛开了对巨人身份的疑惑,成都百姓开始想知晓乘坐辎车人的身份,辎车多为贵族女子、名门闺秀所乘,百姓们自然是想一窥大家闺秀的容貌,往后用来当做说词,宣扬一番自家的见识。
可惜辎车如同小屋一般,有帷幕遮挡人眼视线,却是看不到辎车内乘车之人,但很快,百姓们得到了机会,辎车中的人拉开了窗帘,看上去打算浏览一番成都市井的风味,也因此,辎车中人的容貌,显露在了百姓眼前,百姓在看清辎车中人相貌后,纷纷露出目瞪口呆的惊艳表情。
无他,实是车中之人相貌惊艳绝伦,直若天仙一般,以至于有几名浪子,追逐着辎车的行径而去,想多看上几眼天仙,但令这几名浪子失望的是,辎车的窗帘没多久就被拉上了,阻隔了他们猪哥的视线。
因辎车窗帘关上,而失神落魄的浪子,向周围人打听起了辎车中人的身份。
“这你都不知道,那位天仙般的女子,乃是被大儒董扶评价有大贵之相,嫁给了如今刘使君的兄长,吴家的小娘吴苋。”一位知晓吴苋身份的人,带着轻蔑和傲然的语气,对着浪子说道。
浪子闻言更是失神落魄:“我岂不是没有机会了。”
“得了,得了,别说吴家小娘已经出嫁了,就算她没出嫁,你这只癞蛤蟆,估计连吴家的门槛都跳不进去,我说你,就别想吃什么天鹅肉了。”一位屠夫样式的人物直白的打击着浪子,而后他抚着下巴乱糟糟的胡须,脸上有些纳闷,自顾自的说道:“市井里都说三公子和他夫人关系极差,甚至有人诋毁我们那位仁义的刘使君盗嫂,如今看来,都是传谣而已,不然三公子和他夫人怎么会一同出游,这分明关系挺好的,盗嫂一事假的不能再假了。”
接着屠夫像是自说自话的言语,一位华发的老者抚着胡须,开口说道:“依老夫看,就是一些宵小之徒,见不得刘使君好,故而传谣,诋毁刘使君……你说刘使君多好一人,为了我们蜀人南下到南中那种瘟疫横行的地方,去平定那群作乱的夷狗,就这样还有人传谣,污蔑刘使君,真可谓丧尽天良哦。”
居于骑队中,往城外游猎而去的刘瑁,目光没有直视着前方的道路,而是若有若无的不断扫视着道路的两侧,像是在找到什么东西。
不多时,刘瑁找到了他希望看到的目标,道路旁一个身穿青衣,小厮打扮模样的人,半低着头,像是不想被人看清样貌,但这人目光却是往上看去,和刘瑁对上了一眼。
只这一眼对视,刘瑁心情顿时开怀飞扬了起来,他拉住马缰绳的手不由紧了一紧,眼睛里的瞳孔微微放大,身体不自主的颤栗了片刻。
但很快,刘瑁止住了这些看起来略微异常的反应,他和那名小厮的目光交错开来,他的目光不再忽左忽右的往道路两旁扫射,而是直视看向了前方的道路,摆出一副端庄稳重的模样。
‘看来目前一切都很顺利。’刘瑁放下了垂悬着的心绪,今日他要做一件大事,夺回本该属于他的益州牧位置。
按理在有朝廷诏令的情况下,他的弟弟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监军使者、领益州牧了,不是什么假牌子的益州牧,他的这种行为,是实打实的篡逆,是不占据道义的。
可刘瑁并不这么认为,他不认为自家夺回益州牧位置的行为是篡夺,他认为自家在拨乱反正,自古长幼有序,前面他父亲刘焉一死,在他大兄刘范、二兄刘诞死于李傕、郭汜手中的情况下,他这位老三就合该继承益州牧的位置,怎么也轮不到刘璋这个老四继承益州牧的位置。
‘天下哪有弃长兄,立幼子的情况。’刘瑁在心底冷笑了一声,废长立幼,乃是取祸之道。
除了废长立幼这一条理由,自刘璋出任益州牧这段时间以来,他和刘璋之间发生的事情,也是促使刘瑁下定决心篡逆的缘故。
且不论刘璋为了一個贱婢王姑姑,不顾他这位兄长的颜面,当着他的面指使甘宁杀了州牧府副主事李达,对他这位兄长有不恭敬的地方。其次,刘璋插手他和他夫人吴苋的事情,夫为妻纲,他不管如何对待吴苋,不礼待也好,打骂也罢,都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哪里轮得到刘璋这个弟弟来管教,使他和吴苋分居两院,夫妻不得同居一屋。
更为重要的是,刘璋完全不把他这位兄长看在眼里,竟是有将吴苋纳入房中,盗嫂的传闻,而今就他看来,就他所观察的情形,‘盗嫂’一事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