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结不结婚,生不生孩子,以后在哪里定居生活,这个决定权在你们,只要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就好,阿姨认为你们俩有这个能力。”
梁姿一丝不苟地听着,又回了一个微笑,“谢谢您。”
唐女士颇为感慨,“清泽小的时候,谁见了他都要说一句,长大以后肯定是个花花公子,长相招小姑娘喜欢。可是我和他爸丢了个女孩,听不得女孩受委屈,就特别担心,所以从小就教育他,不管是女生还是男生,都要认真相处。幸好,没长歪。
“可是吧,他可能是被我俩教得太好了,想要的东西也都能得到,所以有的时候就爱主动放弃。他小时候救过一只小鸟,特别喜欢,晚上就把那个鸟放在他枕头边,跟他一起睡。等鸟会飞了,他就把它放走了。
“钢琴也是,其实一开始学钢琴的是清泽,阡阡那时候小,就在旁边看着。阡阡三四岁的时候对钢琴有了兴趣,那时候家里只有一架钢琴,清泽就说他不弹了。”
梁姿终于明白过来,清泽为什么有的时候说她像小鸟,有的时候说她像泥鳅。
唐女士看向她,“清泽也跟我讲过谢绍的事情,他这个同学我一直有印象,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因为他的人生就是清泽想过的人生,但是因为我和他爸的缘故,他没能过上。他认真考虑过,你和谢绍在一起,会不会比跟他在一起更好。他说这个话的时候,没有一点责怪我意思,但是做妈妈的听了,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他。”
唐女士笑意温和,“所以,是阿姨该谢谢你,谢谢你和清泽在一起。”
梁姿摇了摇头。
她思忖再三,邀请道:“阿姨,您和叔叔过年有安排吗?要不要来青岛过?”
唐女士欣然答应。
傍晚,清泽开车把梁姿送回了家。
梁姿坐在副驾驶,问道:“清泽,你那天晚上,是不是想了很久才来我家找我的?”
清泽点头承认。
想了很久很久。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
清泽望着她,“因为我想争取一次,还因为,我不该想当然地替你做决定。”
梁姿吧唧亲他一口,“说得对。”
她两腿一迈,坐到清泽腿上,双手捧住了他的脸。
“清泽,”她言语真挚,“我是小鸟,你就是小鸟。我是鲸鱼,你就是鲸鱼。”
清泽一脸动容,顺着她说道:“我是小狗,你就是小狗。”
“……”
梁姿鼓着嘴,双手挪上去,不作声地□□他的头发。
清泽笑着把她收紧,唇瓣相亲,眼神眷恋。
他含情脉脉地叫她:“宝贝,你真漂亮。”
哼,梁姿心想,这还差不多。
他顶着她的额头,低沉性感的声嗓仿佛倾注了他全部的爱意:
“漂亮得像只小狗。”
!!!
梁姿张开牙齿,咬住了狗嘴。
清泽大仇得报,笑得胸腔都在震动,畅快的笑声环绕车厢。
——
十一月到一月,又是期末又是年底,梁姿和清泽在工作上忙忙碌碌,转得像两只快乐的陀螺,期间还不忘忙里偷闲,去了两趟机场,送了王雨薇任平安和郑述,还去医院做了个手术。
梁姿半个月之前就放寒假了,一直待在上海写基金的申请材料。昨天下午刚写完,清泽就顶着门进了她的家。
做到了两点。
她睁开困倦的双眼,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2022年1月27日星期四,10:06。
腰上多了只手。
清泽闭着眼睛,把背对着他的梁姿转过来,动动嘴唇:“早上好,宝贝。”
“早上好,”梁姿伸出手指,漫无目的地描摹他的眉眼,“三十二岁的感觉怎么样?”
清泽懒懒地掀起眼皮,看到了爱人清晨的脸,在清淡日光的照耀下略显惺忪。
他笑答:“比二十八岁好。”
梁姿钻进他的怀里,“我们一会儿去吃个饭,然后呢?”
“可以去愚园路,把剩下那半条走完,顺便喝个咖啡,晚上收拾收拾行李。”
梁姿明天回青岛,清泽和爸妈后天去。
“好,”梁姿眨眨眼,眸子灵动,“我给寿星订了束花,你猜是什么花?”
“玫瑰?桔梗?郁金香?”
“嗯,订了一束白色郁金香。”
郁金香喜冷不喜热,她正好在一月还他一束。
“谢谢我的梁老师。”
梁姿聊起了旧事:“那束郁金香是怎么来的?”
“加州买的,那边一年四季都有。”
“这么大一束。”
“梁博士毕业,咱不得送束大一点的,再说了,”清泽微微不悦,“这么长时间不见,送束小的,梁博士把我忘了怎么办。”
梁姿不乐意理他,只顾着惋惜自己打了水漂的毕业典礼。
“清泽,我长这么大,一次毕业典礼都没参加过。高中毕业典礼那天我发烧了,没去成。本科毕业典礼的时候我在法国,也没去成。研究生没有毕业典礼,好不容易读完了博,心想,终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