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夕阳西斜。 在自家医馆中又枯坐了一天的陆远,无奈的将茶盅内早已放凉的白水一饮而尽。 他起身原地舒了个懒腰,然后迈步走到门口,熟练的关门上板。 距离他将医术技能升到二阶,正式开门坐堂行医,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天。 然而这十天下来,他连一个铜板都没有挣到。 究其原因,还是他眼下的这幅少年身躯,实在是太过年轻太过稚嫩了。 说起来,这几天里不是没有客人上门问诊。 但这些人进来之后,一屹看清他的容貌,当即连诊台都愿意不上就掉头往外走。 哪怕他追出来表示可以先立下字据,等把病治好之后再付诊金,这些人也死活不同意。 “太特么肤浅了,怎么能以貌取人呢?” 回想起这几天来的遭遇,陆远略有不忿的吐槽了一句。 随后他又面露期许之色的嘀咕道: “要是能出现一个情况严重一点、镇上其他医馆治不了的病例就好了!” “到那时候,我只需跑过去将其治好,这名声就算是立起来了!” 谁知,他这边话音刚落,便听到街道北首的城门处,传来一阵纷乱的骚动声响。 在短暂的停顿之后,便见一行百余道身着黑色劲装、手提制式长矛的人影,护着十几辆破破烂烂的无顶双轮板车,从远处飞奔而来。 虽然还隔着数十米的距离,虽然有浓郁的膏药气味掩盖,但嗅觉经过强化的陆远,还是从这些衣衫破烂的劲装人影以及被其护在中央的一众双轮板车上,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道。 “卧槽!不用这么灵验吧?” “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啊!” 眼见这十几辆板车在周遭那些劲装人影的护卫下,从自家医馆的门前飞驰而过,陆远下意识的朝着周围环顾了一圈,有些心虚的自语了一句。 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忍不住的自嘲一笑: “想什么呢?” “这些人从衣着装束来看,分明就是驻守十里台驿的民兵队。” “那里地处荡山深处,时常有大型野兽出没,在清剿野兽的战斗中受创负伤,本就是常有之事。” 摇了摇头,陆远很快便将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 他转身来到厨房,准备先把肚子填饱。 然后赶在夜幕降临之前,到镇外将投石索技能再好好的习练一番。 早在半个月前,他就已经不敢在家里练习投石索了。 毕竟,随着技能熟练度的提升,投石索技能的威力也在不断提升着。 尤其是在技能熟练度突破八千大关之后,他全力施为下投射出的石块,其威力比当初射杀张彪三人时,提升了三倍都不止。 在这种情况下,他若是还缩在家里练习投石索,那场面几乎与拆家无异! 此外,这些石块在威力大增的同时,其射中目标时所发出的动静,也大的跟点炮仗似的。 因此,在万般无奈之下,陆远不得不将投石索技能的练习由室内转成户外。 在医馆开门营业之后,其具体的练习时间,也改成了每天日出之后以及日落之前的一个半小时。 而这也是他前后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却依然没有将其熟练度肝满升到二阶的主要原因。 就在陆远刚刚走进厨房,准备将小火煨制了两个多小时的滋补养生牛肉煲端下来时,突然听到自家大门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 “这么晚了,会是谁啊?”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有些纳罕的自语了一句。 突然,他的眼前一亮,想到了刚才从门口飞奔而过的那队民兵: “难道是伤势过重,镇上的其他郎中治不好?” 一念至此,陆远不禁怦然心动。 他当然不是幸灾乐祸,而是对于自己的医术水平有着充足的自信。 想到这里,他也顾不上吃饭了。 而是随手将灶膛内的炭火封死,便迈步朝着医馆前厅赶去。 还隔着十几米远,嗅觉敏锐的他,就隔着门板闻到了一阵混杂着膏药味道的淡淡血腥味。 “还真是刚才那队民兵啊!” 感受着这股味道虽然浅淡了许多、却与方才那队民兵如出一辙的特殊气味,陆远的心中顿时一动。 他探手拉开门栓,将中间的门板卸下移到一边。 随着他的动作,门外的场景顿时映入他的眼帘。 只见在他家的医馆外面,正一左一右的站着两个身穿黑色劲装的人影。 后者的一应造型,与他所熟知的荡山镇民兵形象完全相符。 不过与刚才跑过去的那些衣着破损、狼狈不堪的民兵队伍不同,眼前这两个民兵的装束十分齐整,丝毫没有受伤的样子。 显然,他们身上的这股混杂着膏药味道的血腥气味并非源自自身,而是从别处沾染上的。 “你们家馆主呢?” “快去把你们家馆主叫出来!” 看到开门的陆远,右边那个体型魁梧的民兵没有丝毫客套,语气急切的出声道。 “鄙人陆远,添为济世堂医馆的馆主,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陆远闻言心中顿时一动,强行压抑住心中的喜悦之情,装出老成持重的样子拱手沉声道。 “啊?!” 听了他的这番话,刚才说话的那个民兵壮汉顿时一愣。 他张大着嘴巴、目光定定的在陆远年轻的脸孔上停顿了一秒,随后才有些不敢置信的追问道: “我没听错吧?” “你是这家医馆的馆主?!” 但他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当下也不等陆远回应,便自顾自的补充道: “先不管这么多了,你赶紧收拾准备一下,跟我去一趟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