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陆云野昨日踏进慕老爷子的房间之时就已经留意到了七煞花的存在,七煞花的花粉气香无比,短期吸入有提神醒脑的功效,但是七煞花的花粉却是血蜈蚣最爱之物,故而往往存在七煞花的地方都会有一对雌雄血蜈蚣。
血蜈蚣不禁喜好七煞花的花粉,对鲜血更是极度的渴望。衡量血蜈蚣的毒性如何,一是看它的节数,二是看它的颜色,血色越浓,就说明毒性越强。刚刚那两条蜈蚣长年吸食慕老家主的鲜血,只因它的毒性具有极强的麻痹性,熟睡之中神不知鬼不觉咬伤一口,伤口麻痹毫无直觉。
血蜈蚣的狠毒之处并不在吸食鲜血,而是在于它的灵智,慕老爷子常年病重在船,如果释放的毒性过强,一下子便能让其毒发身亡,它的精明之处几次三番试探性吸食鲜血之后知晓慕老爷子无法动弹,可成为它的养分,因此,吸食鲜血时只放出些许毒性,慕老爷子则为他们提供了数年的鲜血。体内那股阴寒之气正是血蜈蚣的毒性所致,只不过长年累积,再晚几天也能要了慕老爷子的性命。
所幸,陆云野及时赶到且曾在钟良生的医典上看到过关于此病的医治之法,方能让他捡回一条性命。而陆云野之所以一开始谩骂许老头歹毒至极,是因为许老头的药方乃是胡乱拼凑,所开的药物皆是大补、强行提精气神,故而慕老爷子服了一帖有所缓和,但随后与阴寒之毒相冲,险些要了他的命。中药的药效一般是在二十小时之后生效,陆云野知慕老爷子猛吐鲜血只是开端,一旦后来的药劲上头那时就是真正的回天乏术。故而,看过许老头开的药方之后,陆云野立即让人熬了一碗新药为的是消掉之前药的药效。
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屋内燃烧的劈里啪啦之音才完全消除,陆云野将刚刚封好的两瓶毒血交给慕尘生,道:“这两瓶东西拿出去挖几尺的洞给埋了,这里面的毒性不知累积了多久,一旦沾染到人,只有及时断了才能保住性命,这两枚金针,还有那两条蜈蚣的尸体也一并按我说的处理了。”
慕尘生见到陆云野信口能道出慕老爷子的病因,在心底已经对陆云野的话不敢不听,接过东西,恭敬道:“是是是,一切按照陆公子所言安排,陆公子,那家父的病症是不是已无大碍?”
陆云野摇摇头,道:“不,老爷子能不能挺得住还得看下午。”
慕尘生兄弟的心凉了一大截,追问道:“为何,公子不是已经那两条毒物杀死了么,怎么还要看下午?”
陆云野道:“没错,如果是昨天,我将血蜈蚣引诱出杀死再开几贴药,休养大半年,慕老爷子绝对能恢复如此,可我也说,这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服了许老头强行提精气神的药物,损耗身体精元,我开的那要虽然能解,但来不来得及,我就不知道了,因此,下午老爷子还会像今早那样,挺不挺得过去,就要看老爷子的造化了。七煞花,终究不是什么好东西,两位还是尽快除掉吧,如果留着势必还会吸引血蜈蚣。”
慕尘生声泪俱下,道:“二弟,是我害了爹,是我害了爹啊,爹要是因此过世,你就一并把我杀了罢。”
慕辞在此之前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道:“大哥这也不怪你,要怪就怪我没能早点赶回来,识破那骗子的诡计,爹老人家吉人自有天相,会挺过去的。”
慕尘生哽咽道:“这两年你去找三妹,漂泊在外吃了不少苦,而我这个兄长什么都没做,愧对你,也愧对爹。”
陆云野听到“寻找三妹”四字时,忽然心头一阵颤抖,道:“两位,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慕辞道:“恩公,有话尽管说,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云野沉吟一会,方才道:“你们口中的三妹,是不是早已经被慕老爷子逐出家门了?你们刚刚说去寻三妹又是怎么一回事?当然,此事你们若是觉得不方便对我这个外人说及,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慕辞与慕尘生相视一眼,随即道:“陆公子怎知此事?此事早在二十多年前在宜州闹得沸沸扬扬,可恩公这般年纪,这二十多年的事跟陆公子提及也无妨,还请陆公子不要对外张扬才好。”
陆云野道:“曾有一妇人托我若是到了宜州就到慕家替她问候慕老爷子,那妇人正是我的邻居,此事刚到宜州就想起此事,但不知你们慕家是不是就是她要找的慕家。”
慕辞道:“哦?敢问陆公子那妇人的名字姓甚名谁?能否告知?”
陆云野道:“姓慕名芊月。”
慕尘生与慕辞四眼相对,满是惊骇,道:“他的丈夫是不是姓陆,单名一个杰字?”
陆云野晗首道:“正是。”
慕尘生险些要跪倒在陆云野的跟前,哭道:“陆公子,可否将三妹身在何处告知我兄弟二人,你是我慕家的大恩人,我慕尘生无以为报,愿意以慕家家财全部赠与陆公子,绝无怨言。”
慕辞也学着兄长一并单膝跪下,道:“陆公子的大恩大德,慕辞没齿难忘,兄长之言若有半句虚假,定叫我五雷轰顶而亡,还请陆公子将我妹妹身在何方告知,慕家家父晚年唯一心愿便是再见小妹一眼,还请陆公子成全,我们这一家人团聚之愿。”
原来,早在二十多年前,慕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