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什么好词。
哥哥说了一句“能不能老实点?别顶着这张脸骂脏话”,李熠停顿了几秒,又开始乌里哇啦,好像骂的更脏了,语音到这里就结束了。
谢祈枝:【听不懂】
哥哥:【你听个声就行,不需要听懂】
哥哥:【公安局暂时去不成了,他不会配合的,做不了司法鉴定。一会儿我去私人医院,想办法弄到他的口腔拭子样本,去机构做私人鉴定】
谢祈枝:【他现在怎么样了?】
哥哥:【还行吧,也不喊疼,一直在瞪我】
哥哥:【你们关系怎么样?要不要聊聊?】
谢祈枝一口气喝完麦片,给哥哥回复:【好啊】。
哥哥的电话打过来,谢祈枝接通,先听到李熠的声音,语气硬梆梆地问:“什么东西?你的手机给我干什么?”
哥哥说:“祺祺的电话,你接不接?”
李熠就不说话了。
谢祈枝忽然觉得有点尴尬,仍坐在餐桌旁,若无其事地和他找了个招呼,然后问:“李熠,我哥说你胳膊扭到了,怎么回事呀?”
“关你屁事。”李熠的声音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冷漠,“你约的我,就是打着这个主意?要把我卖了是吧?”
“什么叫卖了?我又没收钱。”谢祈枝回答。
不知道是李熠的脑回路异于常人还是怎么回事,找到亲生父母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被他说得,好像自己要把他弄到缅北搞电信诈骗一样。
谢祈枝倒了杯水准备吃药,循循善诱地和李熠聊天:“你看到我哥哥的长相还不懂吗?你确定你是你父母的亲生小孩?如果你以前有过这种怀疑,那和我哥哥去做个亲缘鉴定也没什么不好吧,结果出来不是什么都清楚了。”
李熠不想听这些,只问他:“从一开始,你接近我,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是啊。”谢祈枝承认了,“不然我能图你什么,我又不想摸你屁股。”
李熠说了句“操”,旁边的谢执蓝清了清嗓子,提醒说:“聊什么呢?我开的免提。”
谢祈枝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水,平静地问:“你不想回家吗?回到你真正的家。我记得你说过你现在很缺钱吧,回来做个有钱人哪里不好了?爸爸妈妈找了你十几年,你回来了,他们肯定会对你好的。”
“你们说的好听。”李熠长了一身反骨,压根不想顺着他的思路走,嗤笑一声说,“好,就算我愿意相信你说的话,我是你们家的人。我现在问你们两个问题——”
他看着谢执蓝问,“第一个,我是怎么弄丢的?”
谢执蓝与他对视,却没有回话。
李熠的目光收回,他问电话那头的谢祈枝,“我们俩年纪差不了多少吧?你们嘴上说我的亲生父母有多想我,结果呢?我刚丢你就来了,你叫谢祈枝?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的?”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两地三个人,谁都没有先说话。
谢祈枝的直觉没有错,李熠确实有种动物般的敏锐,一眼就看穿了这个家里最虚伪也最薄弱的地方。
不过,不管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都不是他有资格与立场回答的。
谢祈枝抿紧唇角,对谢执蓝说:“哥哥,我吃药了,你们聊吧。”
随即便挂了电话。
他从柜子里拿药,拇指轻轻擦过瓶身上的英文字母。
这种专治罕见病的药被叫做孤儿药,因为CF在全世界范围里只有七万患者,药品市场太小了,很少有制药公司愿意花大力气去研发和生产治疗这种病的药物。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是没有这个药的,那时候他几乎离不开医院和吸氧的导管,所以才被断言活不到长大。
可是后来几年,突然有一家公司着力研发这类孤儿药,临床试验的结果十分良好,一上市就抢占了百分之七八十的市场,他也一直在吃这种药,直到现在。
治疗罕见病的特效药价格不菲,进口的孤儿药更是天价。
谢祈枝看着这瓶药,换成普通人,不吃不喝挣一年的钱,刚好够买一小瓶。
而李熠是个因为家里出了事,高中都没读完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年轻人,过得比普通人艰难多了。
谢祈枝就着水吞药片,垂眼心想,他已经开始介意我的存在了,如果被他知道这件事,就更不可能原谅我了。
吃完药,他回房间,从衣柜里拿出行李箱,提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行李箱摊开,谢祈枝忽然留意到衣柜最底下压着一个半米长的纸盒子,是我带过来的吗?怎么没印象。
他蹲下身,把盒子拉出来,还挺沉,掀开盖子时,能闻到一股旧物特有的气味。
盖子上有灰尘,他别开头咳了一会儿,往里面看。
应该是应淮的东西,左边是一沓洗出来的相片,都是小刀的,有几张谢祈枝见过,大部分没有,照片里的小刀已经是只老狗了。
相片底下堆了几个相框,背面朝上。他拿起来看,只在压到最底下的一个相框里面看到有照片——小刀咬着根长树枝奔跑过来,笑得很开心。
谢祈枝忍不住摸了摸它的脸,把照片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