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拿着手机问:“3亿吗?”
谢祈枝揉揉眼睛,依稀听到爸爸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3亿的成交价,卖给了一个新加坡人。”
他年纪太小,听不懂他们聊的话题,也不懂船市低迷、船东弃船产生巨额亏损和融资困难等多重因素引发的资产剥离又是什么意思。
也是过了很久,他才明白这通电话的起因是那件事——应淮的父亲接手集团不到五年,就把爷爷发家的造船厂定性成不良资产,转手卖给了其他公司。
爸爸简短评价应淮父亲这个人,说他短视、自大、得失心重,后面又说到应淮身上,谢祈枝没听清他们都说了什么。
他太困了,蜷进哥哥怀里,哥哥习惯性地托住他,在他背后轻轻拍了拍,他合起眼睛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谢祈枝坐在床边,膝盖和大腿都酸酸的,有点痛,可能是前一天走得太累了,也可能是玩滑板玩的。
哥哥敲他的额头,问他是不是还没睡醒。
谢祈枝没敢跟哥哥提,靠过去在他T恤上蹭了通脸,抱着自己的枕头回房间去了。
刚跑到房间门口,地板突然晃了一下,他抓住门把手才站稳。胸腔的阻塞感很重,感觉被某种无形的东西堵住了气口,他睁开眼,看到掉到地上的枕头,伸手去够却没够着。
指尖发抖,额头沁出了汗,谢祈枝按着胸口,抑制不住急喘和咳嗽。
这一刻,他久违地感受到窒息的压迫,像死神重临,拥抱住了他。
他在哥哥和阿姨发现之前用了药,收拾好自己,换上校服前抬头瞥了眼飘在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