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妈是吧?她一回来你就巴巴地跑去接她,你是她的好儿子可她当过一天好妈吗?你要她可她只要钱,她不要你!只有我要你,可你对我是什么态度——”
“爸。”应淮蓦然打断,“你要的是儿子,不是我。”
客厅的吊顶璀璨雪亮,在地板上照出近乎耀目的光辉,一切都那么光亮明净,他黯淡的影子投在上面,在这个硕大的空间里,像囚笼里无处遁形的魔鬼。
应淮很不合时宜地想起来,小时候他喜欢在电话里弹琴给妈妈听,一首曲子很长,弹完以后,电话里传来她笑起来的嗓音,说好啦儿子,她马上要去开会了;想起来某一次六一儿童节,他偷拿了父亲酒柜里一瓶人头马路易十三,兑汽水灌醉了全班的男生,老师怒气冲冲打电话给家长,爸爸却听得哈哈大笑。
那么遥远,像是上辈子的事。
他果然不是谢执蓝口中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因为此时此刻,他清晰地感知到自己为此而痛苦。
洗完澡,应淮抱着狗在想要不要给母亲打个电话,问他们离婚进程如何,才把父亲气得怒火中烧。
小刀在他怀里拱来拱去,他低头问:“他也凶你了吗?”
狗不会说话,黑眼睛沉默地注视他,低头舔了舔他的手。应淮悬在绿色电话图标上的拇指不经意往旁一戳,点进了相册里。
那张金灿灿的、因为没拿稳有些虚焦的照片映入眼帘。
应淮很轻易能回想起来谢祈枝把手机还给自己时,悄无声息的,刻意避开他眼神的模样。
眼皮半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