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化成细碎的木灵力。
他这才回过身来。
问泽遗踏着石阶往前,兰山远也面带笑意,缓慢朝着他走了几步。
“才刚出关,你来得巧。”
他上前来,熟络地轻拍问泽遗挂着落红的袖子,替他拂去花瓣:“怎么来得这般急?”
问泽遗的肌肉紧绷片刻,随后很快松懈下来。
“没事。”问泽遗笑道,“想来看师兄,所以就顺道来了。”
他担心师兄在突破中受伤,但若是说出来,难免戳到兰山远突破失败的痛处。
微不可闻的轻笑飘散在风里,兰山远缓缓收回手。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不辛苦,有些我处理不来的事,还得师兄来定夺。”问泽遗犹豫了片刻,“师兄,我过几天还得去个地方,需要你答应。”
“何处?”
“千丈巷。”
兰山远脸色微沉,声音却依旧温柔:“千丈巷危险,为何还要去?”
横竖兰山远都得知道,问泽遗只能硬着头皮道:“查出来几名原在寻烟坊的小厮形迹可疑,且他们出没于千丈巷中。”
“师兄需要坐镇宗内,师姐不方便去,而我既然承下调查禁药的任务,就该我亲自去。”
他小心观察着兰山远的神色,企图从中捕捉到什么。
却一无所获。
“若是非要去千丈巷,就早去早归。”
兰山远微皱的眉头松开:“多带些人去,不好的吃食千万不要入口。”
“师兄。”
问泽遗哭笑不得:“我又不是三岁孩童,怎会乱吃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说着说着,他自己差点气虚,讪讪住嘴。
要真让大师兄知道他吃春//药后的惨样,指不定得念他多久。
“可你是我师弟,总不能全然放下心。”兰山远突然问。
“我在南疆给你的玉符,还收着吗?”
问泽遗不明所以,乖乖应:“收着的。”
把玉符随身带像是靠不住的小孩,所以他把玉符好好收在自己抽屉里面,用木匣藏着。
“若是遇到事,随时可以用它唤我来帮你。”兰山远定定看着他,异色的瞳中满是温柔。
“任何事都行。”
“好。”问泽遗脸颊发热。
“若是师兄有事,也可以随时来喊我。”
兰山远轻轻颔首,心情比方才还好了些。
“既然来了,陪我喝杯茶再走。”
问泽遗自不会拒绝,被兰山远留了小半个时辰。
兰山远藏的茶叶上好,一杯下去,他的心情都松快了许多。
直到他再不回去就可能误事,问泽遗这才匆匆告别兰山远。
“师兄若是疲累就再歇几日,宗里有我,也有师姐。”
问泽遗没忍住,还是隐晦地安慰了兰山远。
突破失败都会遭反噬,哪怕不会对他修为构成实质影响,肉//体的痛苦也是难免。
兰山远肯定遭了罪,只是没告诉他。
“好。”
兰山远的杏眼微弯,比平时瞧着更无害,一副温和模样。
他看着问泽遗离开的方向,直到他彻底消失,也没挪开目光。
问泽遗方才亲手给他倒的茶已经凉了,兰山远喉结滚动,一饮而尽。
三日后,傍晚。
“副宗主,果真就是他!”
言卿指着一个名字:“沧洛山的扶风长老传来消息,此人近些天频繁在寻烟坊四周徘徊,却又彳亍不前,模样非常可疑。”
随着寻烟坊里出来的人被一个个排除,可疑人士骤降到三人。
而这名唤李全的人,无疑是最值得监视的一个。
“今日,他们还发现他没有修为,却会使用仙家符箓。”
“扶风长老亲眼见到他用隐身和穿墙的符箓,摸进寻烟坊里。”
那符箓还品阶颇高,用起来悄无声息,多亏了副宗主差元婴修士紧盯着他,这才没错过李全的一举一动 。
一个打杂的小厮,本该不可能拥有这么高阶的符箓。
问泽遗点了点记录他他行踪的纸:“依照前几日的动向,他在日落后,必然会出现在寻烟坊附近。”
“他这些天的举止越来越焦躁,为防夜长梦多,今日便动身去寻他。”
“是,我这就传下去。”言卿面露迟疑,“只是......您也跟着去千丈巷么?”
副宗主在千丈巷差点吃苦头,他要是副宗主,肯定躲在宗门内避风头。
“我定然要去。”问泽遗面色自若。
“总不能在一件事上栽两次,你不必担忧我。”
“是我狭隘了。”
言卿大为感动。
副宗主这亲力亲为,舍己为人的品德在剑修中都显得可贵。
这般高的思想境界,难怪问泽遗能斩获如此大的成就,稳坐副宗主的位置。
问泽遗要同去千丈巷的事瞒得好,直到日头将落,集结成队的修士才后知后觉知晓。
听到问泽遗要去,剑修们的眼睛都亮了,有些年纪小的甚至面露崇拜。
他们素来欣赏有勇有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