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泽遗抽出张画像。
当时情况紧急,他也只是根据淬羽山庄内修士的描述紧急画出容素模样,虽然和真实长相有偏差,但大体特征抓得没问题。
妓女借着昏暗的烛灯,战战兢兢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奴,奴见过她。”
“她在哪?”
问泽遗转手里的短刃,刃间流转着浅蓝色的灵力,无声地威胁着妓//女。
“不知道。”妓子害怕,“奴只记得,只记得前些天晚上见过她,她跟着妈妈,自那晚后再没见过她。”
她哀哀戚戚:“请您放奴一条生路。”
“你们的鸨母住在哪?”
妓子来了精神,战战兢兢指个方向:“一直往里走,云舍便是妈妈的寝居。”
“多谢,你先睡会。”
问泽遗往她背后轻轻一拍,妓子眼皮一翻,也栽倒在床上。
等到走出屋去,他俨然变成了那妓子的模样,只是细看下去,举手投足还是有些别扭。
问泽遗没去过青楼,可他凭借尝识,感觉这家青楼的舞女艺伎似乎格外少,去往鸨母房间的路上也没遇到几个人。
【宿主,您这牺牲也太大了吧!】
系统在他识海中鬼叫,觉得新奇。
【为了救人,连女装都可以穿。】
牺牲大吗?
问泽遗瞧着一身红纱罗裙,倒是觉得无所谓。
如果只要稍加易容就能把人救出来,这简直太划算了。
他学着方才瞧见青楼女子们的模样,勾起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鸨母的卧房门。
“谁?”
里头传来中年女子不耐烦的声音。
说多错多,问泽遗选择闭口不言,锲而不舍地继续敲门。
终于,门开了一条缝。
睡眼惺忪的鸨母还没来得及开骂,就被恰好的力道扼住咽。
问泽遗脸上温柔的笑变得狠厉,黑瞳重新变成银蓝色。
房门大开,又重新关上。
点了鸨母哑穴,问泽遗加重手中力道,略微惊讶。
这看似平平无奇的鸨母居然有元婴后期的修为。可惜只是元婴后期,在他跟前实在不够看。
这个点正是鸨母们最清醒的时候,可寻烟坊鸨母反倒在休息,原本就足够反常。
联系到之前种种来看,这家不起眼的青楼,或许有其他的秘密。
“她在哪?”
等到鸨母放弃挣扎,问泽遗亮出画像。
他解开哑穴,手里却加重力道:“别同我说你不知道。”
“我知道,我见过!”
鸨母哆嗦着手,乖乖招认:“有个男人带她过来,两人跟着坊主就走了。”
“他们应当是坊主的客人,这女人不是咱这的姑娘。”
“冤有头债有主,他们要是得罪了您,您去找他们便是。”
“你们坊主是谁?”
情绪激动的鸨母突然安静下来,过了片刻,精致却仍有岁月痕迹的脸上露出绝望又恐惧的表情。
“您杀了我罢。”
她闭上眼睛,死活不肯再多说半个字。
问泽遗敲晕了她。
一个青楼的坊主,绝对不该让鸨母如此恐惧。
看来这回救容素,还不小心触及到了些千丈巷的秘密。
就算鸨母承认容素和容郄都在寻烟坊,可寻烟坊这般大,他难以锁定两人确切的位置。
问泽遗闭上眼,尝试着感知周围修士的灵气。
这么一探查,他倒是有新收获。
寻烟坊有修为的人居然不少,不光能感知到剑修,他体内魔气也在隐隐躁动。
附近有魔修。
想到容郄是因被发现修魔挟持容素出逃,问泽遗悄无声息离开鸨母的屋子。
这回他乔装成小厮,坦坦荡荡朝着丝缕魔气发出的地方走去。
因为走得过于堂而皇之,过路的客人和歌女都没觉察到异常。
魔气越来越重,惹得他血液都开始沸腾。
最后,问泽遗停在一面墙附近。墙上没有门,只有装饰用的挂画。
可魔气就是从里头传出来。
有密室。
恰好书中所写,当时关着容素和沈摧玉的密室就在一层。
问泽遗的目光往上,用手小心拨开挂画。
里头的墙可以压下去,把耳朵贴近,隐约还能听到声音。
是一男一女。
“师兄别怕,等回到庄里,我会和爹爹求情,他们不会杀了你的。”
这女声天真烂漫,分明身处青楼,却好似压根没察觉到危险。
另个男声沙哑,声音含着过于浮夸的愧疚:“素素能这般体贴师兄就好,师兄也是有苦衷的。”
“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明日师兄要出去一趟,回来后就带着你离开这儿,同师父去认罪。”
“好。”
容素愤愤不平:“我明白,师兄不是故意修魔,定然是被人陷害了。”
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问泽遗赶忙缩进无光的角落。
容郄明显是在哄骗容素,偏偏容素还深信不疑。
这回是见着活的傻白甜了。
依照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