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巷口逼近。
离千丈巷越近,他越能感觉到里头有修为的修士不少,甚至可能有些修为还高于元婴。
这点在书里并没提及,问泽遗原本以为千丈巷更多只是凡人寻欢作乐、干脏污事的地方。
可现在来看,情况比他想得略微复杂 。
大老远瞧见巷口处穿得花花绿绿,面上敷粉抹胭脂的龟公鸨母,问泽遗将蒙住下半边脸的面罩收得更紧,兜帽也拉得几乎要遮住眼睛。
他突然有点希望大师兄不知道他跑这来了。
“客官,咱家的姑娘是西域那来的,身上带了异香,可是别有番滋味。”
“来我们家,我们这不光有会唱苗疆曲的,还能赊账玩投壶!”
听着不绝于耳的吆喝声,问泽遗果断选择转身就走。
现代人的教育告诉他,不沾黄/赌//毒,保平安一生。
这地方乱成这样都没被查封,估摸着背后保不齐就有皇亲国戚,或者哪个位高权重的修士。
从正门走保不齐会被缠住,又得浪费时间。问泽遗再次攀上屋顶,打算找个人少的地方,从屋顶处落下去。
所幸里头除去赌坊、青楼和乐坊,也有单纯吃饭喝酒的茶楼酒肆。
问泽遗瞅了眼地图,借力踩上高处悬挂的红灯笼,轻松落入酒楼敞开的窗中。
这是间足有四层的酒楼,最上边一层专门用来给客人醒酒。
当然,千丈巷就没真正干净的地方,地图还标着这地方跳下过好几个绝望的赌徒,或者喝高的醉鬼。
酒楼不过是给亡命徒暂时歇脚的场所,不是桃源乡。
楼下传来推杯换盏的声音,恰好问泽遗待的观景台没人。
他掀开覆住口鼻的黑布透气,顺道从高处俯瞰千丈巷的景色。
酒楼正对面就是当铺和赌坊,赌坊门口有几个壮汉围着谁,似乎是在要债。
而当铺里头走出愁云惨淡的男子,旋即他一扫脸上阴云,又兴奋地扎入赌坊之中。
真是群魔乱舞,纸醉金迷。
在他观察的这段时间里,楼下往来的人里头光元婴期的修士都有六七个。
不过都遮着面,也分不清是哪门哪派的,想必是不愿让其他人知道自己来这种不光彩的地方。
几乎各家铺子门口都挂着亮色的灯笼,丝竹管乐的声音不住从四面八方传来,风中也都是污浊的香臭混合味。
再这种环境里待着,极其容易气血翻涌,心浮气躁。
剑修五感敏锐,导致问泽遗被晃得头晕眼花。
他眨了眨眼睛,重新蒙上面打算离开。
“呦。”
他身后传来讨人嫌的声音,伴随着令人作呕的酒气。男子像是发现了新奇的宝物,嚷嚷的声音极其大:“这,这是哪家的公子?”
他身后有四人,三个金丹期,一个元婴期。
说话的金丹期男子修为太低,压根没感觉到问泽遗是个修士。
他远远瞧见有个背影翩翩,衣着脱俗的男子独自站在观景台,还以为问泽遗是喝醉了来醒酒的商贾家少爷。
这种不懂事的貌美少爷,至少稍微说两句话,就能乖乖骗到床上。
听着这色迷迷的声音,问泽遗忍住给他一拳的冲动,打算直接从观景台翻下去。
要不是怕给宗门惹麻烦,这四个人敌不过他赤手空拳四招。
看来这地方不光姑娘不安全,男的也不安全。
他不耐烦转过身,可对方瞧见他看死物般的眼神,反倒更兴奋了。
还是个性子烈的。
这双剔透的银色瞳孔让人痴迷,上回见到这般好看的眼睛,还是在只白狐妖的身上。
瞧见他蒙着面,眼睛又漂亮得不似人类,四人的态度立刻变得更加露骨。
“还当是哪家公子,原来是妖族的小倌。”
为首的元婴修士带了面具,行为愈发不规矩,还想往问泽遗身上凑。
“这些南风馆倒是会来事,你这眼睛勾人,我猜猜.....是银狐妖,还是白雀妖?”
问泽遗被酒气熏得恶心,又不想惹麻烦,只是阴沉着脸往后退了两步。
元婴修士面露不满,大胆地朝他伸出手去,被问泽遗灵巧躲开。
“又不是不给你钱,假清高些什么。”他喘着粗气,就要粗暴地上手,“小美人还挺懂欲擒故纵,是哪家南风馆的?一夜多.......啊啊啊啊!!!”
他不安分的手被问泽遗捉住,只是轻轻一拧,关节尽碎。
被他说得实在心烦,问泽遗暗暗和师兄师姐宗门轮流道了声歉,下手愈发狠重。
他旋身,用另只手揭开修士脸上的面具,让他道貌岸然的面孔暴露在灯火之下。
这么爱躲在面具下骚扰人,下回要让他再哪次仙门大会上见着这张脸,见一次他打一次。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几人乱作一团,元婴修士疼得几乎晕厥过去。
趁着场面混乱,问泽遗从数米高的观景台一跃而下,像只翩然的黑鸦。
原书说容素是在青楼被发现,他脱身后干的头件事,也是挨家挨户,从符合原书描写的青楼查起。
一路上问泽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