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不知,马上要过云水节了,所以住客会变得多些。”
云水节是个很小的节日,比不上西寰的燃月节,但南垣当地人也会庆祝一日。
“这不今个突然来了好些客人,怕就是来过节的。”
问泽遗顺着掌柜瞄的方向看去,险些没控制好面部表情。
这群正热络地谈天说地的住客,瞧着非常地眼熟。
哪怕这群年轻姑娘们女扮男装过,内在骨相却没更改,仔细看便能辨认出是莳叶谷的药修们。
离问泽遗最近的女修感觉到有人投来目光,看到是问泽遗,惊讶地微微张嘴。
在看到他身边的兰山远,女修的嘴张得更大了,旋即露出了然模样。
随即,她连忙顾及礼数,和问泽遗不好意思地打了个招呼。
“问副......问公子。”
“原来几位是熟人。”
掌柜了然:“那各位商量下,兴许可以搭伙住?”
掌柜嗓门大,引得其他药修们也看了过来。
对上他们好奇探究的目光,问泽遗一言难尽。
这都是什么运气,这才分开没几个时辰,居然又能再碰到他们。
“我们这怕是不方便。”
洛芷参扮成的半大小子乐得看热闹,躲在铸月身后忍笑:“是吧,问公子?”
“的确。”问泽遗扬声客气回应。
他们没有和女修们抢一间屋的道理,莳叶谷男修少,与其和不熟的男修士拼着住,倒还不如他们二人睡一间屋。
掌柜不明所以:“那,那您二位还是住原先那间单人厢房?”
说厢房就是,还非得把两人住单人间说出来。
有莳叶谷的药修看着,他现在是走也走不得了。
嘴碎掌柜把水搅和得更浑,问泽遗硬着头皮看向兰山远,压低声:“兰兄,今晚恐怕得我们二人住一间厢房,你可愿意?”
客栈熙熙攘攘,多数药修没听清他说的话,但修为最高的铸月听得一清二楚。
洛芷参凑到铸月跟前,眨巴着大眼睛:“他们在说什么?”
铸月失笑,轻抚师妹的肩:“莫要妄议他人。”
“好。”洛芷参转了转眼珠,笑出小梨涡来,萌生出坏心思。
师姐不说,她可就要瞎猜问副宗主和兰宗主咬耳朵,是在说什么亲热话喽。
面对问泽遗的提议,兰山远自然不会拒绝。
他颔首表示同意,并且贴心地给他传音入密。
“我愿意的,只要有地方打坐即可。”
高阶修士一年不睡觉都行,所以屋里是一张床还是两张床,不会影响他们过夜。
还好师兄深明大义。
问泽遗想着,却没看到兰山远眼中一闪而过,颇为耐人寻味的情绪。
解决掉住店的麻烦,他们还不能丢了持明宗的礼数。既然又偶遇莳叶谷的修士,自然得上去打招呼。
铸月轻声劝着身后的小辈们举止规矩些,拱手无奈道:“他们在山里待得太久,难得出趟山门,所以闹着要在南垣过节。”
“我便寻了处客栈,打算暂住几日,没承想缘分竟如此巧妙。”
若是因为私事逗留南垣,莳叶谷的确难以借宿在其他宗门,而南垣城的大客栈就几家,恰好挑到同一家倒也不算离奇。
“兰宗主,问副宗主。”
她身后的小辈们眼中闪着好奇,但举止皆讨喜礼貌,轮流和二人问好。
“副宗主,您和宗主的关系可真好。”洛芷参笑嘻嘻的,“比我见过许多师兄弟都好。”
她语调天真可爱,可内里却是个一千多岁的人精。这话说得俏皮不显僭越,却是好多药修们想说但不敢说的话。
问泽遗本来和掌柜要了杯祛寒的姜茶在喝,被她的话呛得一咳嗽,恰好阵穿堂风吹过来。
“咳咳咳......这是自然。”
他轻咳了几声,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事。
可原本他身体就不好,一咳嗽就止不住,只能接着闷声喝水把咳意往下压。
铸月扫了眼话多的洛芷参,眼含警告,吓得后者缩回人群。
“她谷里待久了,有些没规矩。”
她摇了摇头,歉疚地看向问泽遗:“是否需要我为副宗主诊脉?”
“不用,我多喝些水就好了。”问泽遗连忙拒接。
他现在经脉还不稳,要是让铸月摸出魔性,麻烦就大了。
他说完,捂着嘴又咳了几声,眼尾都被咳得发红。
一只手搭在他背后顺着气,问泽遗浑身一激灵。
兰山远无奈地轻叹:“早些去歇下,咳喘还站着受风,很容易染肺病。”
他说话时语调稀松平常,一看便是关心问泽遗关心习惯了。
药修们叽叽咕咕地低语,到底是铸月在前头站着,年轻些的修士们才没敢太放肆。
被他一拍,问泽遗受到刺激反倒咳得更厉害了,几乎要咳出生理性的眼泪来。
师兄真是不知道他这行为有多容易引起误会。
不过想着兰山远素来和其他人若即若离的,愿意同他肢体接触,也算是把他当成关系亲近的师弟。
问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