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
“师兄,其实我和他还有些恩怨。”
“他曾经佯装无辜,却暗地歹毒地害过我的挚友。”问泽遗认真道,“我想和他在此次了结恩怨。”
“我明白。”兰山远了然。
“等到你和他对上,我自会回避。”
大师兄真是最靠谱的队友!
问泽遗压住唇角,故作严肃。
“既然要对付沈六得去收拾些法器,做好万全准备。”
这可不是一般的练气修士,整本书的规则,都在给他当牛做马。
可等到第二天,问泽遗没等来机会。
不管宁康怎么说,沈摧玉都以身体抱恙为由不肯出门,拖着拖着就过了最合适的时辰。
担心沈摧玉起疑,宁康便没接着问下去。
问泽遗也就歇了心思,安心回到客栈调息,稳固经脉。
抵御魔气的灵药已经备好,这些天在南疆他也没忘了修炼,眼下心脉已经稳定了许多。
谷雁锦传来了信,纸鹤里头洋洋洒洒写得满满当当,全是给问泽遗的注意事项。
问泽遗仔细看完,哭笑不得。
依照谷雁锦的注意事项,他怕是除了白粥什么都吃不来。
不过师姐愿意关心他,他还是多注意身体为好。
在信的末尾,谷雁锦潦草地提了一嘴其他人的情况。
————大师兄安好,二师兄不太好。
问泽遗给谷雁锦回了纸鹤,顺便询问了她需不需要带些土产回去。
这是个多云的晴日,兰山远的元神宿在窗边,晒着时有时无的阳光。
第三日,沈摧玉依旧不愿意出来。
这下宁康也愈发感觉到了他的举止诡异,借着出来说书,和问泽遗碰了一面。
“他看着像在拖延时间。”宁康比问泽遗还要着急,“再这样下去,我父亲要撑不住了。”
“你父亲手里有没有法宝?”
“他看中的理当是穹窿的法宝或者修为,但他更惜命,所以你.......”
问泽遗低声和他嘱托了几句话,宁康只是纠结了片刻,很快便应声。
“多谢道长指点,我去和我父亲商量。”
沈摧玉肯定已经发现了不对劲,所以宁康找什么温和的理由都没用。
但只需要触动沈摧玉的利益,甚至威胁到沈摧玉的性命,就能引他产生错觉,放下戒心上钩。
兰山远的元神靠在窗边,慢悠悠飘到问泽遗身前。
“他瞧着只有十来岁,真要做到如此地步?”
他声音里带了悲悯,似是觉得设圈套有不妥当。
“自然。”
问泽遗打开窗,让元神能吹到南疆和煦的风。
“给有些人活路,是给自己找死路。”
系统会告诉他反抗或许徒劳,却没告诉他如果不反抗,结局就可能变得和穹窿一样。
师兄还是太善良了。
问泽遗不愿在他面前多提沈摧玉,话锋一转:“师兄,你喜欢南疆的白茶吗?”
“我看今日天气晴好,应当有些摊贩会卖去年春采的白茶。”
“我都行。”
“那我就替大师兄去买些了。”
问泽遗早就习惯了兰山远这副凡事为他人,涉及到自身却模棱两可的模样。
反正说了都行,那先买了就是。
也是他运气好,原本预想中阴雨绵绵的南疆,最近都是晴好天气。
兴许这便是旅途总有意外,沈摧玉是不愉快的意外,但除此之外,也总能遇着好事。
问泽遗走得轻快,兰山远没有跟上去,而是宿在客栈中。
“师弟说得对。”
兰山远看着问泽遗的背影,呢喃。
“他的确该死。”
系统说他杀不死沈摧玉,所以他给沈摧玉下了十八道咒,用咒法断了他的经脉,还有手脚的关节。
原本还能再做得绝些,可师弟那会身体不好,他就没去多关心沈摧玉。
于是沈摧玉在浑身中咒的情况下,被丢到西寰荒野中,悄无声息消失在白骨丘。
结果他没被秃鹫啄食,暴晒而死,反而不知为何漂入河中,还被魔尊给捡到。
阴魂不散。
【宿主,您还是迷途知返,不要试图再虐待主角攻了。】
他的系统趁热打铁,怂恿兰山远。
兰山远依旧不理睬系统。
“师兄!”
问泽遗去而复返,重新推开门:“我看南疆的兰草长得也好,方才忘了问你喜不喜欢兰草?”
阳光下,透过他的易容,隐约可见的银蓝色瞳中似落了星斗。
像极了话本里最爱写的那种少侠,意气风发,不染阴霾。
“都可。”
兰山远的元神微微闪烁。
“那我就替你买了,你屋里放不下,就摆亭子里。”
难得有放松的时候,问泽遗笑着替他做了主。
“好。”
兰山远看着剑修再次小心地关上门,生怕吵着他。
隔着元神,隽秀的仙人脸上笑容消失,转而变得漠然。
这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喜欢花草、书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