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宇已经做好了端了狼人狗窝的准备,手上是一把生锈且附带有黑色毒液的手臂长短的“杀猪刀”,这是他专门为异种配制的大杀器。说到底是自己的杀伤力不足,只能借助冷兵器和毒液双重保障的结果。当然也有另一层含义,韩宇自傲地心里说一句:咱可是带着头脑来战斗的,不是莽撞的动物,只有一身死牛力,却不懂得策略。不知道是哪位大仙说过:伐谋为上,才是用兵的至高境界。用谋略战胜敌人,让敌人没有谋略,从而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即便是抢占了先机,韩宇依然是不敢马虎行动,更不敢把自己的身影暴露出来。那跟随着莫波刻画的梅花轨迹行走的傻法子,就更加不可取了。他的身子是贴着墙体,慢慢地往前走,走得谨慎,也就走得很慢。有时候他几乎是停在一面阴影里,瞧了半天,都未见得会向前继续前进。不是他不敢一路狂冲,而是他要保障自己的安危前,要搞清楚狼人的整体布局。狼人半个人影都未曾发现,他哪里敢暴露自己的踪迹呢?大概花了一小时的时间,他才摸到了地图最密集的梅花脚印的大楼下。这是一栋摩天大厦,招牌破烂不堪,依稀能辨认两只大字“福满”,后面的字体被一种黑色的液体腐蚀掉,已经看不出来是个啥字了。这栋摩天大厦大概有二十楼的样子,爬楼梯穿过中间的所有楼层,去往最顶层,可是一件冒险的事情。没法预料中间楼层是否有变异种盘踞,也无法预料狼人会否布局着一层一只“boss”类型的狠人,要自己一路闯上去。他不敢径直爬楼梯,而是来到挨着这座大厦最近的一栋别墅,打算从旁侧来观望大厦的布局和动向。别墅原本有多少层,韩宇无法想象,但此时此刻就只有可怜的五层,最顶端不是原来的面貌,是直接被什么东西轰炸了,剩下半层的光景。那些裸露在墙体之外的钢筋向着统一的方向弯曲,有气无力地漏出一抹抹黑冷的光芒。这五层破烂的别墅,倒是没有任何狼人的痕迹,大概是狼人觉得自己布局在“福满”大厦里,已经够费劲了,哪里还有多余的“人手”监视周围的建筑?这就有了韩宇的可乘之机。这一路快速上楼,途中倒是没有遇到巨大的风险,只有一只长着蟑螂头黑狼身的四脚爬虫,横在楼道中央,挡住了韩宇的去路。由于是蟑螂头的缘故,这只拥有黑狼脚的怪异变种,并不能发出狼一般的吼叫,韩宇松了口气,但也迅速地解决了对方。一只闪身,蟑狼变异种,还没有来得及发起攻击,对方的一把短刀已经彻底没入自己的心脏,它连跑路的机会都没有,就倒在了血泊里。韩宇不敢停留,这种蟑螂和黑狼的变异种,发生的变异,可不是来自杂交变异,而是通过血液病毒传播的方式。这跟韩宇不敢停留有啥关系吗?关系是巨大的。杂交变异,最基本的原理,莫过于物种相近,生殖未完全隔离,才有希望杂交成功。可是蟑螂和黑狼,放在现代科学家眼里,有没有可能进行杂交?没有,是一星点可能都没有。但是,三万年以后的世界,韩宇却是见到了真正的存在实体。这里面的知识,大概跟变异,跟核辐射和血液病毒传播学有一定关系。至于更加仔细的原因,搞计算机的韩宇,对生物方面的知识,知之甚微,无法给到最合理的解析。他听贫民窟那位百事通老人,曾经跟自己说过一句话:在这里,物种的变异,已经是最普通不过的事情。漫说是哺乳动物与两栖动物,就算是上古世纪跑出来的怪兽,对于我们而言,都只能拿最大的宽容度去谅解。说句不好听的,不谅解,又有什么相干的,难道老天爷会怜悯咱们的不识货,就放过咱们吗?别傻了,越是没见过的怪兽,就越是凶残,我们不早早离开它们的视线,就只有死路一条。百事通老人,说的是世故,但终究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韩宇跟杂货铺的王镜清,还算是有两句话交谈。韩宇认为王镜清是贫民窟里最有文化的生意人,懂得文字,识得计算,还有一本漂亮的账本。这种本事,在三万年以后的世界,可不多见。“王老,您见多识广,每晚猎人拿着猎物来兑换货币的时候,你是如何评判这些猎物值多少钱的?”王镜清是一名人精,稍微咀嚼韩宇的问话,就知道对方想要说些啥:“你肯定不是为了平常耳熟能详的猎物,来问我这般傻缺的问题。毕竟都是认识的猎物,几乎不需要我来评估,猎人自身就知道价钱,我只需要一手交货一手交钱,走个简单的流程,就完成了交易,几乎没有任何交流。”“唯独那些连猎人和我都叫不出来名字的猎物,才是真正需要花费时间来比划价钱的,你是不是想问这方面的问题?”“还是王老您最精明。”王镜清摆手摇头说:“无需给我戴一顶高帽子,我知道自己的头有多大,自己认识的猎物有多少?如若真能比猎人识得更多,又何须要跟对方争个面红耳赤呢?”“说回这没见过的猎物,是如何定价的。说来也简单,我只有一条规矩。”王镜清说话的时候,很喜欢停顿,双眼却是盯着对方的脸色,这大概就是平日里跟猎户争吵价格高低时,养成的坏习惯。韩宇恭敬地给对方斟茶递水,对方捧起茶杯,一饮而尽,淡淡地说:“这些本事,本不该对你一外人提起,毕竟这算是我能够守住这杂货铺的一种本钱。但是嘛,你这小子,我总觉得与你说话投机,我也都一把年纪了,半只脚踩进了黄泥里,说不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