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眸光冰冷,锐利的眸子死死盯着他,说出口的话毫不留情。
何玉柱身子颤了颤,“奴才一时想错,为爷惹来这般多的事,奴才确实该死,”
“但奴才恳求爷给奴才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胤礽曲起手指轻扣桌面,“说说看。”
何玉柱明白这句话下隐藏的含义,瞬间两股战战,最后咬了咬牙,闭眼抖着嗓音小心翼翼道:
“奴才,奴才可为爷效力,让万岁爷今后,只知晓您想要让其知晓的事。”
“呵!”胤礽轻笑了声,提着鞭子,抬步走到他面前,用鞭子把手戳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何玉柱,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何玉柱骤然一愣,喉咙发紧,“爷、您是指?”
胤礽双眸微眯,低下头恶劣的对他笑笑,
“狗奴才,至今还敢耍小聪明?”
何玉柱瞬时俯身猛猛磕头,直至额头鲜血淋漓也丝毫不敢停下,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奴才是怕揣测有误,让旁人发现,耽误了爷的大事,”
“奴才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爷啊……求爷饶命、求爷饶命……”
他冷哼一声,“自小伺候孤长大,对孤的性子也熟悉,你会发现,孤也不吃惊,”
“但是,何玉柱,你这样欺上瞒下,摇摆不定,一面对孤表着忠心,一面悄摸去跟皇阿玛通传孤的密事,”
“如今又说要戴罪立功,实在让孤无法再信任你啊!”
何玉柱动作一顿,“奴才对爷的心,实在日月可鉴,当初也是太过忧心您的身子,再加上是万岁爷才会如此,还请爷明鉴。”
“好听话,谁都会说!你知晓的,孤看的从来不是你说了什么,而是你做了什么。”
胤礽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可明白?”
何玉柱当然明白,话说到这个份上,哪怕是个傻子都明白了,何况他不是,
“奴才愿听候爷的差遣。”
“咚!”胤礽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木匣子丢到何玉柱身前,背身负手而立,
“去将这个呈给皇阿玛,就说是老大悄悄命人埋在毓庆宫的,你知晓该如何做。”
何玉柱紧紧盯着那个匣子,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奴才斗胆,敢问这是?”
胤礽斜了他一眼,突然笑了,“你可以打开瞧瞧。”
何玉柱颤抖着手,缓缓拿起木匣,轻轻打开,只一眼,便吓得几近将匣子丢出去,
“爷,这、这……”
“实在不可啊爷,凭此除掉大阿哥几率虽大,但若万一暴露,那可便是……”
“你不敢?”胤礽语气中满是威胁,“你可要想好了。”
何玉柱话被噎在喉咙间,垂头沉默下去,
他知道,他已经没有别的路可选了!
半响后,他抬起手,终究再次狠狠握住那匣子,
“奴才,遵旨。”
胤礽并未松懈,反而加重了语气,“三日!”
“最迟三日,孤要看到结果。”
“爷放心,奴才必定会将此事办的漂漂亮亮,不叫任何人知晓。”
“去吧。”胤礽这才满意的勾了勾唇。
“奴才告退。”
何玉柱再次叩首,
随即顶着鲜血淋漓的额头,拖着早已经跪麻了的双腿,紧紧捏着那木匣子缓缓退出殿内。
胤礽转身,望着他的背影,眸色深沉如夜,
倒是不枉费他筹谋一番,
他早就知道装失忆一事,瞒不过何玉柱这个贴身伺候他多年的奴才,
正巧他对皇阿玛突然转变的态度,以及偶尔看他时不经意露出的深思有些怀疑,
便在无人发现时,悄悄对何玉柱泄了点痕迹,
本还觉得还需再经过段时间,才能炸出他,
倒是没想到几个侍卫,便吓得他坦白一切。
其实他一开始想着是借老三的手,将那匣子内的东西捅给皇阿玛,
但谁知何玉柱率先撞了上来,那便不必再舍近求远了,
左右对付老三那个孬货,他还有别的法子。
胤礽闭目抚了抚腕间的佛珠,
放心,这些人,
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
次日,乾清宫,
“保成发落了几个侍卫?”
康熙盘腿坐在火炕上,一面翻着折子,一面询问道。
“回万岁爷的话,是,听闻是那几人行事张狂,对太子爷不敬。”
梁九功有些忐忑,恭敬回完,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康熙的脸色,
康熙却仿佛听了件“今天天气不错”的小事,随口应了一声,便没再理会这件事,
反而转头问起胤褆,与胤祉的情况。
“三阿哥瞧着反省的很认真,这几日除了用膳就寝外,便只在书房抄写孝经,”梁九功抿了抿唇,
“且还命人去奉先殿,取了许多佛经与道经看。”
康熙头也没抬,哼笑一声,
“随他去。”
“老大呢?”
“大阿哥……”梁九功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