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见她眸光亮亮的,忍不住笑了,“又不是第一次去了,怎么还这般欢喜?”
“你懂什么!”毓敏没好气的瞥他一眼,“你是太子,出入都有数不清的宫女太监伺候……”
她四十五度角望天,语气凄惨至极,恨不能自己给自己拉一首二泉映月,
偏偏胤礽出来煞风景,“孤没伺候你?孤没给你做衣裳还是没给你喂饭?”
毓敏不满的瞪他一眼,
假装没听到,继续酝酿情绪,
“不仅没有自由,就连每次跟你出去都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的,就像只活在下水道里的老鼠……”
“去塞外你出去难道就不用藏了?”胤礽继续打击,“还有,下水道是什么道?”
“……”
“不会说话就闭嘴!”毓敏恶狠狠的再次瞪他,
胤礽轻笑一声,大掌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好了,左右你都会去的,就不用再哀叹了,戏精!”
“今日难得你我都高兴,孤去传令,让御膳房送个素锦锅子来。”
说完便快速转身出去传令。
毓敏一脸黑线的看着他的背影,
孩子长大了,已经不好玩了,
早知道就不给他解释“戏精”这个词的意思了。
……
从胤礽透露了消息后,很快康熙也下了巡视塞外的明旨,
这次出塞巡视,除了前朝重臣,
康熙还带上了胤礽、胤褆、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
以及养在太后膝下,熟通蒙语的五阿哥胤祺;
至于后宫,太后是必定要去的,
老人家年纪也上来了,总归是思念故乡的,
且上次出塞因要照顾太皇太后,没能去成,虽嘴上不说,但心中还是十分遗憾,
所以这次康熙打算让太后同行;
而嫔妃人选,他却有些捉摸不定,
佟氏乃是后宫第一人,作为皇贵妃,按理说带她是最合适的,
但她如今身子状况实在不好,时常咳血不说,有时睡过去两日都不带醒一回的,
能撑不撑到塞外另说,就单说这样的身子,又如何能与蒙古那边的福晋交涉?
所以最终康熙退而求其次,只选定四妃之一的惠妃随行,用以主持各命妇之间的事务,
至于为何不带其他两位?
一是德妃年初生下十四阿哥,近日刚出月子,身子撑不住这长途跋涉,
而且尚在襁褓中的十四阿哥,也离不开她。
而荣妃,她脑子时灵时不灵的不说,
关键还只求自保,遇事轻易不出头,
这样的行事方式,压根不适合在蒙古众命妇前出面,
康熙压根就没考虑过她。
人选确定好了,圣旨一下发,那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被选中的自然欢喜,没被选中的,则开始活泛起来,
有的嫔妃,想着怎么样能够趁着头上几位主子不在宫中,稳固自己的地位,
例如如今管着宫务的温僖贵妃、德妃和荣妃等人;
而有的嫔妃,则想着趁着出行前的功夫,该怎样运作一番,好让康熙带上她们,
毕竟这巡视塞外,路途遥远,而且要将蒙古那边的所有部落,全都巡视到,
这一来一回,没个半年多是回不来的,
再加上皇上纯孝,尽管有大臣们极力劝阻,但仍表示要为太皇太后守孝两年,
这皇上在宫里,虽不进后宫,但好歹平日里还能见见,
可如今人要巡视塞外了,半年多连面都见不到,皇上哪里还能记得住她们是哪个?
而且别以为皇上说守孝,便不会纳女人了,
睡是不会睡,但丝毫不耽误往宫里带,孝期结束后,再睡也是一样的,
况且,自从蒙古权柄渐弱,那群蒙古的王爷们如今可是愁的,日夜想皇上身边再出个蒙古宠妃,或是流着血脉的阿哥,
这皇上过去,还不就像那肉包子进了狗圈子?
总而言之,这群后宫尚且年轻的,还能争一争宠的嫔妃们,为了能被带上出塞的队伍,
那是恨不得削尖了脑袋,去康熙面上找存在感,
今天这个送个亲手绣的手帕香囊,明天那个送道羹汤糕点,
就连避而不出的宣嫔,都去走了太后的路子,
康熙烦不胜烦,即将将这些女人纷纷禁足的时候,
翊坤宫出事了——
怡嫔在送羹汤的路上,突然吐血昏迷不醒。
太医院各太医诊脉后,却发现是得了鼠疫。
“鼠疫?!”
毓敏惊呼一声,难以置信的看向胤礽,
“在宫里,还是一个嫔主,怎么会得鼠疫?”
开玩笑的吧!
“那孤如何得知?”胤礽面色也十分凝重,“不过皇阿玛已经下令,封锁翊坤宫,命太医院上下,先清查全宫,看是否还有染上的,一并关进翊坤宫。”
“那皇上无事吧?”毓敏紧张询问道,
毕竟怡嫔出事前,可连着好几日去乾清宫送自己亲手做的羹汤的,
她都染上了鼠疫,那接触过得羹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