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发泄了一通,解了素日跟胤褆斗嘴打架的郁气,
回乾清宫的路上依旧一马当先,脚步轻快,就差哼个曲了,
偏偏落在那些奴才侍卫眼里,却是太子爷伤怀过重,走路都不稳了。
“太子爷,可要传暖轿?”何玉柱贴心问道。
旁人或许只是以为胤礽有情有义,
可对于何玉柱这个知晓王鹤年对胤礽的病情判定结果的人来说,
在他眼里,他家爷,真是受苦了,明明天生重情,却因为储君身份不得不将一切埋在心里,
对仁孝皇后是,对万岁爷是,对大阿哥也是,
虽然平日里和大阿哥经常打闹,可这就是太子爷跟兄弟相处的方式啊!
太子爷心中其实定是极为喜欢这个兄长的吧,若不然也不会方才那般失控,
此时恐怕心中是极痛的。
何玉柱看向胤礽的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
太子爷,真是委屈您了!
胤礽瞧着何玉柱脸上不知从何而来的心疼神色,有些莫名其妙,
这小兔崽子干什么这副神情,看的他心里毛毛的,
难道像毓敏说的,他方才打的太过,表演的用力过猛,让人发觉出不对来了?
“咳!”
胤礽轻咳一声,以做掩饰,
“不必,这点距离,不必劳师动众的了,还是快些回乾清宫向皇阿玛复命(让皇阿玛治老大的罪)吧。”
暖轿什么的,还要等着人将轿子抬过来,
太耽误时间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看到老大被皇阿玛骂了!
此话一出,何玉柱更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瞧瞧,瞧瞧,
他就知道,爷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平日里虽然时不时会发火,但实际还是心疼他们这些做奴才的!
藏在衣襟里看清一切的毓敏张了张嘴,又闭上,
这踏马也可以啊!
脑补是种病啊大兄弟!
不是,这群人对小太子滤镜这么厚的吗?
行吧,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毓敏虽无语,但终究也是好事,也就没点破。
事实证明,胤礽这种倨傲性子,就不是个会在乎底下奴才想法的人,
虽然发觉何玉柱神情有两分不对劲,但也没多想,而是愈发快步迈向乾清宫。
结果到了乾清宫却得知惠妃也认罪了,
好嘛,要不说是母子呢!
毓敏更无语了,
惠妃这脑子是不是时好时坏啊,这都认?
难道还真以为是彼此瞒着对方做的不成?
“你待会儿尽量少说话。”她低声提醒道。
胤礽这小太子如今还一心沉浸在教训胤褆的欢悦中,不嘱咐句难保他待会说些什么不该说的。
胤礽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随即抬步迈入乾清宫正殿,给康熙复命去了。
康熙一听老大也认罪了,不由乐了,
“你们母子二人,倒是心有灵犀的很啊。”
惠妃与胤褆对视一眼,
误以为明白了一切。
胤褆飞速抢先张口,想要将罪名揽到自己身上,
“皇……咳咳咳……阿玛……”
该死的,方才被打的太重,这会儿说句话血气都有些逆涌!
他因咳嗽,这一句还未说完,便被惠妃抢了先,
“万岁爷,都是臣妾一时蒙了心,做下错事,与保清无关,还请万岁爷饶过保清。”
“额娘!咳咳……不关额娘的事。”胤褆面露急色,忙紧跟着说道。
康熙挑了挑眉,
看了眼胤褆胸前衣襟的褶皱,又看了眼在旁边站立着的胤礽,
眼中的含义很明显:你还动手了?
胤礽瘪瘪嘴,眼角一斜,
不关儿子事啊,
那种情况,大哥都认罪了,儿子若再不做出点什么反应,岂不就是暴露了吗?
康熙眯了眯眸。
胤礽忙当做没看到,看看天看看地,又盯着一旁的茶杯仔细研究,
仿佛那茶杯是什么绝世珍品,其上花纹多么精巧绝伦。
就在这俩父子眼神交流时,下方跪着的母子二人还在不断争辩着,
“皇阿玛,是儿子的错,与额娘无关……”
“万岁爷,都是臣妾做下的,不关保清的事,求您,看在……”
……
“够了!”
康熙也没心情听这二人互相抢罪,直接下命道:
“惠妃,褫夺封号,降位答应,打入冷宫,保清,关去宗人府。”
“皇阿玛?!”
“万岁爷?!”
惠妃和胤褆顿时止住话语,难以置信的看向康熙,随即双双跪行到他身前哭道:
“皇阿玛,真的不关额娘的事,您若罚就罚儿子一个吧!”
“万岁爷,臣妾酿成大错,愿自行落发出宫修行,只求您饶过保清!”
康熙略带嫌弃的看了二人一眼,
原本想把二人分开的想法又转变了,
以防再多生出什么以死谢罪,保全对方的事端,干脆大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