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门派的制服。
“……”
船舱很大,陆续有人被扔进来,季云琅出不去,被挤到了角落。
他和这群人一样,被江昼当成阶下囚了。
有离得近的人认出了他,惊呼道:“是你!”
季云琅靠在船舱一角,也不抬眼,恹恹问:“你是?”
他不认识五大派的人,五大派的弟子却都知道他,有人惊讶道:“你不是八方域的老大吗?怎么也跟我们一样……”
他噤声,跟旁边人互相看了看手上的锁环,黯然叹气。
船舱里的人越丢越多,有的身上带伤,进来就骂骂咧咧,一口一个“野蛮人”“长得壮了不起啊”。
有的毫发无伤,一副自愿被丢进来的模样,有同门问起,就会羞愧地低下头,“投降了,反正打不过。”
船舱里吵吵闹闹,还有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在扩散,这个船舱满了,不再丢人进来,有人问;“他们会把我们抓到哪里?”
季云琅答:“抓去八方域住几天。”
“什么!”
“那得住几天?!”
“谁知道呢,”季云琅叹气,“说不定就是一辈子呢。”
这下连大哭的都有了,“为什么我这么倒霉?长老叫我来我才来的,明明昨天我还在家里背书!”
“我也是!师父说是历练,连课业都不用做了让我赶紧过来,提前也没说是跟八方域人打架啊!”
此起彼伏的抱怨声响起,季云琅被他们吵得实在受不了,挤到窗边探出头去,准备观察一下江昼在哪,刚探出去,就跟江昼对上了脸。
江昼正俯身,也想透过小窗来看他。
“……”
四目相对,季云琅放软声音,“前辈,人好多,好挤,吵死了。”
江昼冷脸,“忍着。”
“这些,全要抓到八方域?”
“嗯,”江昼很不耐烦,“派了群,废物来。”
都不用打,自己就蔫了。
季云琅脸往窗边靠了靠,悄声说:“这都是几个门派的小辈,一个比一个弱,那些年纪大、厉害的,肯定或多或少都知道五大派的事,就算上面需要支援,也不会犯傻亲自来。”
江昼点头,又忽而一顿,屈指往他脑袋上弹了一下,“少说话。”
季云琅:“好吧。”
季云琅往外看,尽管这次杀得少抓得多,水面也依旧被染得猩红。
他这个视角,可以看到临近几艘船上也抓了不少人。
江昼脸上溅了血,季云琅飞出灵光,过去帮他擦了一下,问:“这群人,打算怎么处理?”
江昼瞥了他一眼,“关起来。”
季云琅点头,“我让八域主把沙牢空出来,你随便关。”又问,“先不杀?”
江昼“嗯”了一声,“他们没上岛。”
岛上的,一个也不会留。
季云琅:“好。”
江昼正要说话,不远处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响,季云琅眼被闪得眯了一下,问:“你又放烟花?”
“丢了炸弹,”江昼说,“我们人少,不上岛。”
“那该回去了?”
江昼摇头,“让一批人留下,守住这里……”
又忽而一顿,用眼神回答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季云琅笑笑,善解人意道:“那我不问了。”
江昼想了想,还是说:“我跟他们说了,要太阳,下个满月没有,接着炸。”
“只要太阳,没要星星?”
江昼:“下次要。”
“好。”
季云琅双手被锁环束缚,此刻正扒着小窗沿跟江昼说话,指尖忽而又冒出一点灵光,一闪一闪,很急切,五大派又给他传信来了。
“……”
他不看信,仰头看江昼。
江昼又冷了脸,猛然出手把他脑袋推了进去,季云琅突然向后躺,压到好几个人,惹来一阵惊呼。
这几个人还算好心,被躺了也没骂他,反而关心他有没有事。
季云琅躺在这几个好心人身上,盯着舱顶,余光瞄着自己指尖若隐若现的灵光,心想,要被师尊关起来了。
但在那之前……他猛然坐起身,又惹来一阵惊呼。
他十分迅速地写完了一封信,手里攥着信封,把手伸出窗外,扯了扯最近那人的裤腿,他以为还是江昼,开口,“前辈……”
风洵回头。
“……”
瞥到他手里的信,风洵冷笑一声夺过来,不由分说要往水里扔,季云琅指尖灵光一挑,把信从他手里抢回来,直接飘到了江昼怀里。
“前辈,”他朝窗户外面遥遥道,“上面有地址,帮我送过去。”停了停,又补充,“不要偷看,爱你~”
风洵一掌拍过来,想把他脑袋推回去,季云琅自己先躺回去,闭上眼,觉得可以歇一下了。
他那声“爱你”声音不小,船舱里有人忍不住,问:“爱谁?”
“还能是谁,”季云琅说,“他们老大,谈好几年了,最近在吵架。”
离他最近的一个人惊道:“所以你不是八方域的老大,外面那些传言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