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酒杯,小厮上前给他添酒,他就点头示意,然后再次一饮而尽。
林霄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口干舌燥,噎得不行。
林威目光不停在他们之间穿梭,见他二人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满意地转起了自己灰色的眼珠子。
林霄的酒一滴没到嘴里,实在噎得吃不下饭了,重重一放筷子,开口道:“堂哥!”
吓得林威一激灵,问:“怎么了?”
“我……咳咳……”林霄顺了顺气,“我跟胡大哥来鹿溪城,不是游玩的,是我爹让我来找六伯,朝他要以前寄存在这儿的一个东西。”
林威问:“什么东西?”
林霄擦了擦嘴,“说是有句暗语,我讲了六伯就明白了。”
林威闻言眼神一亮,却又佯装苦恼,叹了口气,“可惜我爹他……要不堂弟你说给我听听,说不定我能帮着找找呢?”
“行啊,这可太好了!”
林霄一拍大腿,清了清嗓子,“堂哥,你听好了:何不以溺自照面。就这句。”
林威赶忙招呼小厮记下来。
然后三人相对沉默。
林威问:“堂弟,你还有事吗?”
林霄:“没了吧。”他又看向江昼,“胡大哥,我们还有事吗?”
江昼面无表情起身,又猛地坐下,一脑袋栽到了桌上。
林霄恍然大悟,脑袋立刻摇摇欲坠,也跟着一下子趴到了桌子上。
“哈哈哈哈哈……”
确保他俩都倒了,林威拍手大乐,走近用手掌不停地拍着林霄的脑袋,
“堂弟啊堂弟,我正愁解不开我爹密室的禁制呢,你就送上门儿来了,说是存了我小叔父的东西,只有你们家来了人才能开,死老头子,有好东西不知道留给我,我到底还是不是他儿子了?”
说着,他提起酒壶悬到林霄头顶,浇花似的把剩下半壶酒浇到了他头上。
“你叫什么来着?林霄是吧,修仙人,不得了呦,咱们林家这么多人,就你们家攀上了五大派的高枝儿,很威风吧?啊?是不是看不起我这个凡人堂哥啊?”
林霄昏死过去了,哪儿还能理他,林威自顾自地骂了一会儿,视线转到了另一边的江昼身上。
他“啧啧啧”走近,盯着江昼露出的半张脸,“夜壶兄,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霉吧,长成这样,跟那个齐子修一样都是靠脸皮吃饭的家伙,你是不是也想勾/引我的小兰?”
林威把手捏到江昼的耳后,极力想撕下这张脸皮,他脸上的肉狰狞地挤到一起,笑出一口大牙,右眼眶那颗灰色的眼珠凸出到了极致。
“帅!真帅!真讨女孩儿喜欢,我在外面就看见了,你凭着这张脸不停勾/引我们鹿溪城街上的女子……夜壶兄,你是林霄堂弟的朋友,那就是我林威的朋友,这么帅的脸也借我玩玩儿呗。”
语罢,他自顾自地收回手,得意地吩咐一旁的小厮,“给你三天,把做脸皮的术师给我请来,本家主要换张新脸喽。”
接着,他看到江昼背上那个被包住的东西,眼底涌上一丝贪婪,上手就要去拿。
只是他的手刚隔着布握上去,就全身一颤,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儿,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直逼得他呼吸不畅双目眩晕。
小厮见他不对,赶忙把他拽开,让他的手离开那个东西,喊道:“家主?家主?”
林威猛然回过神来,盯着那东西,惊疑不定。
良久,他深呼了一口气,转转脖子,揉着自己的灰眼珠往外走,“走,拿着那个暗语去探探我爹的密室。”
“家主,那这两个人……”
“先关着。”
门关上的下个瞬间,江昼就面无表情直起身,刚趴过的桌子生生从中间裂成了两半。
林霄也赶紧起来,挤着自己头发上的酒水不住恶心,“我的天……有癔症吧这个林威,大哥你怎么样?”
江昼抬手,摸了摸自己脸后刚被拧过的地方,说:“没事。”
林霄气得直跺脚,“我早就觉得他小子不对……我修仙咋了?大哥你长得帅咋了?碍着他什么事了?竟然还想私吞我爹的东西,什么玩意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他又话头一转,感动不已望向江昼,“胡大哥你真是好人,发现酒里有料,还专门提醒我,你放心,我林霄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等什么时候见到我爹,我一定帮你问清楚我家的事。”
江昼点头,摸了摸自己的颈环,林霄谢错人了,不是他好,是炭炭好。
林霄躁动完又坐回椅子上,“咱们现在怎么办啊大哥?我爹的东西肯定是要拿到的,我刚才给了林威一个假的暗语,让他撒泡尿照照自己,他一时半会儿估计反应不过来。”
江昼说:“跟。”
“跟他去我六伯的密室?”林霄立马起身,跟江昼一起走到门口,又为难道,“他府里侍卫小厮可不少啊,说来惭愧,大哥,我虽然修仙,但平时也就帮那些少爷小姐们写写课业,或者用灵气驱使扫把扫个地,打打杀杀我是一点也不……”
他话没说完,江昼就打开门,带着他一跃跳上了林家宅院的最高处,搜寻林威刚刚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