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你去年也是这么说的。
两人的身体和头发都湿,季云琅本来抱着他,半路又嫌狐裘太吸水,湿湿热热贴着身子难受,把江昼放下,让他赤脚踩雪里,牵着他往前走。
江昼缓步行在他身侧,多亏腕上那个链子掉了,他不再怕冷,脚心只传来轻微的凉意。
不然他现在要么忍着,要么只能厚着脸皮往季云琅身上挂,被他先嘲弄,再嫌弃,然后问上一句,两步路都要抱,师尊把自己当什么了?
这些年他的脸皮已经在徒弟的磨炼下厚成了十八层,季云琅动一下,他就知道接下来的二十下该怎么安排。
他一路观察着地面,快进季云琅房里时一顿,看到了门口隐在雪里的一点亮。
季云琅正要打开房门,江昼忽然攥住他后脑头发让他仰头,垂首吻了下去。
季云琅现在不高兴,对这种主动示好却来者不拒,收回开门的手,顺势抱住江昼的腰抵到墙上。
江昼双臂环过他的脖颈,指尖暗自凝聚起灵光,抬指一勾,无声将雪里断裂的银链握到手心,却不小心让微凉的尾端碰到了季云琅后颈。
季云琅察觉到什么,吻停下来。
江昼把他脑袋拉开,仰头靠在墙上,薄唇被亲得润,眼里也蕴了雾,轻喘着看他。
在季云琅忍不住想要再贴近时,头顶忽地传来一声响,下一瞬,檐边积雪哗啦啦落了他满头。
江昼顺势把断裂的银链挂到腕上,再用灵气补足,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甩甩腕上沾到的雪。
雪有一部分顺着衣领钻了进去,季云琅被冰得一颤,却不怒,随意拍了拍,把带着碎雪冰凉的手伸进江昼衣领里。
江昼也被冰得一颤。
雪被体温消融成水,湿乎乎的,跟着暖不热的手在他胸口乱掐。
“你可真黑心,”季云琅说,“先假装跟我亲,然后趁我不备,再用雪砸死我。”
江昼心说我吃了你不少口水,那可不是假装亲,而且这点雪是砸不死人的。
说不出来话,干脆不出声,反正季云琅也不是想跟他争论这个。
他把自己身上的狐裘解开,揽住徒弟,把两人一起罩进去,这样一来大衣就开了口子,御寒功能少了一半,冷风直往里灌。
抱得这么亲热,这算是在哄他。
季云琅任他揽着,在他身上乱摸一通蹭完水,摸腻了,收回手,终于又肯对他笑,“师尊身体这么虚弱,衣服自己披好,别管我,我又不怕冷。”
江昼闻言也没客气,把他从狐裘里推出去,再次裹紧了自己。
这就算哄好了。
季云琅把他抱起来,转身离开自己门前,朝江昼房间边走边说:“我今天本来也不想跟你睡,你白亲了。”
他把江昼那个主动的吻当成了交易,江昼是因为不想和他一起睡,所以才给他些好处,让他放人。
江昼没出声,心想,不要把亲个嘴都讲得那么功利。
进屋后,季云琅把他放到榻上,盖好被子,立在旁边看了他好一会。
江昼闭目假寐。
季云琅目光落在他脸上,在江昼以为他下一刻就要扑上来时,转身离开了。
直到他关上门,江昼才睁开眼,坐起身拽下锁灵链,查看它断裂的部位。
带他回来那天,季云琅给他上了两个链子。
脖颈一个,左手手腕一个。
脖上那个压了他七分灵力,使他提不起剑,用不了任何法器。
手腕上锁着三分灵和他包括辟谷、闭气、疾行等一系列能力在内的“体”,让他身体虚弱无力,方便季云琅时刻揉圆搓扁。
现在手腕上这个突然断掉,江昼才意识到,五年,也该到时候了。
他试着运灵,曾经加强过的体能已经回复,三分灵气流通至全身,令他的精神也有了些许振奋。
这时,门外传来踩雪声,季云琅去而复返。
他把链戴回去,又躺到了床上。
季云琅提着食盒推门进来,望了眼榻上闭目的人,把食盒放到桌上,走到榻旁碰了碰他,说:“起来吃点东西。”
江昼不动,假装睡着了,却能感觉到季云琅的目光落在他脸上,片刻,一只手游走进被子里,“不睁眼,是等我请你?”
江昼倏地睁眼,面无表情把被子一掀,下榻走到了桌旁。
季云琅笑了笑,跟着走过来。
桌上的粥冒着腾腾热气,江昼安静吃饭,季云琅就支着下颌坐在一旁看他,唇角挂着笑,紫眸中是尽在掌握的满足。
季云琅十岁进门,十七岁离开,如今已经二十四岁,最身强体壮这几年不遗余力全耗在了他身上。
仗着这宅子只有他们两人,兴致到了,随时随处都要跟他闹腾。
比如现在,季云琅似乎不满足于只看着他,长臂一揽,将他抱到腿上,下颌抵在他肩头,“方凳冷硬,师尊换处坐。”
江昼一口饭没咽下去,差点呛到,堪堪扶住他的肩,心想换个地方更硬。
屋内暖,他此刻只穿了件薄衫,什么也遮不住,更别说还被季云琅一通动作弄得从肩头滑落半分,两条长腿赤/裸在外,因着常年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