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是黄世仁,造成无数个杨白劳、白毛女,路静空认真想过。 透支消费,造成了无数个杨白劳、白毛女。 黄世仁是复利率。盈利时复利率有多疯狂,负债时复利率就有多么恐怖。 大多数人,实际上连利率这个东西都用不上,更别说复利率了。 账户上十万块钱,放上个几年时间,利息没有几个钱。 一旦是欠银行、欠别人十万块钱,用不了几年就变成了欠二十万块钱了。 新时代的杨白劳、白毛女都是这么催生出来的! 时代送走了一批又一批倒闭的公司,炼心界没有几个百年公司。 炼心界大多数人都没有一个能养老送终的铁饭碗。 谁敢保证自己,永远都有收入? 谁敢保证自己,永远都不会负债? 就业时被嫌老,退休时被嫌小,就是社会现实。 有人身强力壮,却找不到工作。有人年老体弱,却退不了休…… 炼心界生存之艰难,比西天取经难多了。 西天取经,只有区区九九八十一难。 炼心界的每一个人族,从生到死,一生要经历多少难? 能算清楚吗? 人族短短的一生,活得太不容易了。 肖燕的事情,最后会怎么演绎,路静空猜不出来。 隔了一日,后院再次传来大吵大闹的声音,肖燕撕心裂肺的哭声,肖宁的惊慌失措的哭声…… “亲家!孩子我带走,只要肖燕同意离婚,离婚以后不来镇东看孩子,不打扰我们一家的生活,我们可以给肖燕凑两万块钱还债。” “亲家,孩子你带走。肖燕年纪轻轻的,我带她回去,寻个人家嫁了!哪里的黄土不埋人?肖燕非得厮守,在你们镇东村?”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两个娃签了离婚协议,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我不回去!我要妈妈!我要和妈妈在一起……” “我不要钱!我不要钱!我只要孩子……” “肖燕,你想把我的孩子带去谁家过活?我还没死呢!我还好好的活着呢!肖宁有她亲爸养活!” “肖燕听话些,趁着年轻再嫁一回。想要孩子,以后你还能再生,何必让肖宁拖累?” “我净身出户,不要钱!我只要孩子!” “肖燕,不是我打击你,你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你拿什么养肖宁?你养的起吗?指望其他男人养活肖宁,你还不如让我把肖宁带走。至少,我是肖宁的亲生父亲。” “孩子跟你受罪呢!你拖着孩子不给,不就是想多讹我们镇东的钱吗?肖燕,要是真爱娃,何必叫娃跟着你受罪!瞧瞧你们住的这地方?家里比这破房子好多了。” “肖燕,咱们夫妻一场好聚好散!如果你不同意!那咱们就撕破脸皮……撕破脸皮,你什么都别想得到!” “一个女人家,心就别那么大了。投资这,投资那,到处亏钱……这样的儿媳妇,我们家实在养活不起!” “天生没有财运,就老老实实找个工作,也不至于把日子过成这样。肖燕,你再不能拖累我们镇东一家了!” “爱折腾的女人,嫁给谁就害谁!祸害一个还不够,还要再祸害其他人?肖燕看起来本本分分的一个人,谁知道就是祸害。以后,还不知道祸害哪个瞎眼鬼!” “亲家!咱们好聚好散,话别说的那么难听!我家肖燕再不好,也是真心实意过日子的好娃。不赔几回钱,咱们也不知道肖燕没有挣大钱的命。” “就肖燕那个浆糊脑子,还想着挣大钱?除非做梦!不是我瞧不起她!自古有言,朝里有人好当官。没有人领袖着她挣大钱,指望她一个人瞎琢磨投资发财?和白扔钱,有啥不一样?” “肖燕,你听话些,跟我回去,找个人嫁了,以后踏踏实实上个班。咱没有财运,就认命了吧,千万别再折腾了!” “别说那么好听!肖燕干的那些事情叫投资?明明是送死好吧?睁大眼睛送人头,说的就是她这种蠢货!一样的事情别人干赚钱,只要她一上手绝对爆亏!” “都别说了,我家肖燕只是没有财运,又不是生了坏心思讹人骗钱,干那些断子绝孙的犯法事!” “肖燕,咱们夫妻一场,我好心送你一句话!没有赚大钱的本事,就别做富豪梦,别把现成的饭碗都给砸了!” “……” “……” 静空隔着介墙,听了一阵子后院的闲话,瞧着不会出大事情,就不再理会了。 肖燕只是被个人财务这辆碾路机压碎了、躺平在财务大道上的又一个倒霉蛋,等缓过来就没事了。 个人财务这辆碾路机,在财务大道上,一路追着所有人碾压。 凡是跑不动的人,就会倒在碾路机的铁轱辘下,成为一堆骨头渣渣。 路静空觉得,过去他们母子就是被个人财务这辆碾路机压碎了的两堆骨头渣渣。 封舞师父的金砖给了他和老妈重生的机会,他们母子被个人财务压碎的两堆骨头渣渣重新拼凑齐全后,再次走上财务大道。 目睹了肖燕被个人财务一路碾压、终于倒下成为一堆骨头渣渣的惨烈生活,路静空更感激封舞师父。 追求科学、追求精确、追求精密的炼心界,货币系统却是最不科学的。 度量衡走遍炼心界能做到统一,它们都有绝不会变的定盘星。 一米具体有多长,三十七码的脚具体有多大,四十摄氏度的体温有多高,走遍炼心界都不会弄错。 货币系统的所有参照数据都是时刻变动着的,没有任何一个固定死数据做定盘星。 因此货币总量就像一只没有任何束缚的氢气球,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