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生明明听见了我的声音,却无一丝反抗的动作,甚至于还笑着往前走了几步。 这是看不起我是吗? 那我倒要看看,我们两个谁的命更硬! 我将大刀尖端插入他的心脏,血顺着刀面滴落。 看着他那愉悦的表情,我有所顾虑的停住了动作。 我警惕道:“你笑什么?” 墨生目带嘲讽,催促道:“继续啊,你在犹豫什么,错过这次机会,下次再想杀我,看没那么轻松了。” 没见过这么上赶着找死的人,他这么急,莫非是还留有后手? 我仍旧站在原地未动,看着他的血一滴一滴落进土里。 墨生等的有些不耐烦,怒喝道:“江舒月,动手啊!你对自己敌人这么心慈手软的吗?怪不得当初你会死在郁泽的手上!” 哼,管他有没有后手,今天他都得死在这。 我握紧刀把,毫不犹豫的捅了进去。 “等等,你不能杀他” 一道黑色的影子出现在墨生面前握住我的刀,直接将我震退了好几步。 这声音,是刚刚的那个女人。 我质问她:“此话何意?” 墨生眉都不皱一下的直接拔出胸口大刀扔在地上,神色淡然道:“那自然是因为我等蝼蚁还有利用的价值呗,你说是吗?” 他虽然是回我的话,眼睛却是看向黑影的,而且,他最后还用唇语说了两个字,似乎是人名,但我推测不出具体叫的是什么. 黑影冷冷回答道:“墨生,记住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否则我不会再这样睁只眼闭只眼了,我的容忍是有限的。” 墨生嗤笑:“哈哈哈,容忍?所谓的容忍,是指找到第二个‘我’来代替我吗?” 什么叫“第二个我”,墨生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黑影不再回答他,朝我语气缓和道:“你把手伸出来。” 我打量着她,拒绝道:“一个藏头露尾的人,我凭什么听你的?” 话音刚落,墨生就一反常态的在旁边捧腹大笑。 见我看他,朝我投来赞赏的目光:“哈哈哈,是啊,藏头露尾的,怎么能令人信服呢?” 黑影微晃,明明都没有脸,但我十分肯定她刚才侧头瞥了一眼墨生。 那一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气。 墨生收敛笑容,轻呵一声,不再言语。 黑影又晃动一下,转身面对我。 她的声音不复先前对我的温和,听起来有些冷:“我好言好语你不听,那我也没必要与你在这磨蹭了。” 说完未等我回话,隔空就直接将我和墨生二人定在原地,墨生像是已经习以为常,在原地动也不动,冷眼看着她的动作。 我倒是想反抗,但我这筑基期的修为又能反抗个什么呢?再加之刚刚与墨生的那翻缠斗,已经耗尽了我本就不多的灵力,甚至于我身上现在连一颗补灵丹都没有。 听天由命吧,我只能赌她不会害我。 我看着她拉过我的手腕,轻施法术,原本在我手上的“仆”字就这么消失了,随后,一种我从没见过复杂花纹重新显现在上面。 我就算再愚笨,看着墨生手腕上与我手腕上那如出一撤的花纹,也能猜到这个神秘的女人给我们换了契约。 对我来说,主仆契约已经是最差的了,所以无论这人给我们换了别的什么契约,我也不在乎了。 墨生就不同了,他好像知道这个契约是什么,十分的不配合,可碍于这陌生女人的强大,他的挣扎掀不起一点水花。 契约转换完毕后,我身上的束缚就消失了。 墨生显得异常愤怒:“你居然给我们缔结生死契约,你难道就不怕我直接自杀从而带着她一起死吗?” 我没听错吧,生死契约,说的好听叫同生共死,说的难听点就叫做死了还要拉一个垫背的。 等不及黑影说话,我也直接反驳道:“我拒绝和他缔结生死契,这个还不如刚刚的主仆契约。” 自杀这事别人说出来我可能会怀疑,但这话是从墨生的嘴里说出来我是有些相信的。 但凡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墨生和这个神秘人不仅积怨颇深,而且墨生还是处于劣势地位,以他失心疯的表现来说,这家伙被逼急了说不定还真做得出这样的事来。 听见我的话后,黑影有些意外,但也没把我的话放心上,她朝着墨生的方向笃定道:“你不敢,也不会。” 墨生眯起眼睛,眼里恨意一闪而过。 黑影本欲离开,却突然打量了我们几眼,说道:“可还能回去?” 没人说话。 黑影顿了顿,似是不耐烦的一挥手,我们两个就瞬间消失在原地。 瞬移过程中,极致压缩的空间之力挤压着我的身体,失去灵力护体,伤势变得越发严重了,我撑着一丝清醒在晕过去之前晃动了双生铃。 回到万清门时,已是深夜,我和墨生被扔在了一座不知名的山峰上。 身后的桃花十分静谧,眼前万清簇簇灯火映照在环城河上,皎洁月光下是一派和谐安宁的景象。 山上的石碑上刻着苍劲有力的“北山”二字。 原来黑影把我们传送来了北山啊。 万清门禁地北山,封印着唯一现存于世的上古神兽毕方,但这不是它被列为禁地的原因,更重要的是,这里是失败品的归宿。 所谓失败品,其实就是指那些被心魔取代从而沦为魔修的修仙者的归宿,修仙者一旦堕魔,因其仙魔两种功法皆可修习的特性而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但凡事都有阴阳两面,堕魔者随着修为的不断精进,魔族嗜杀的本性被唤醒,会逐渐失去理智变成没有感情的杀人魔,危及凡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