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武器失窃已成事实,不管这个朱彦到底为何派别都与宰相李知唤那一派有牵连。
“可知道他住哪?”问道。
李志元想了想,道:“一般在朝中任命需要经常上朝的官员都会选择在离皇宫近的地方安居,朱彦身为员外郎自然需要每日上朝,所以他应该是和大人一样,都住在北城区的秋月坊那边。”
“那这就好办多了。”
......
亥时。
正德街,秋月坊。
两旁挂满灯笼的青石路上,一名着官服国字脸,眉眼含着疲惫的中年男人负手独自一人悠哉朝前走着。
今日兵部事物繁多,外加陛下派人监察,让他一整日都紧绷着精神,现在难得放松他的步伐也不自觉的放缓了许多。
“朱大人,还请留步。”
朱彦忽的顿住脚步,看向前方道路上突然出现一身劲装,脸带罗刹面具的人。
“你是何人?”
“朱大人不必戒备,我家大人在后面的凉亭等着你。”
朱彦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便见不远处的柳树下,有一白衣白发男子坐在木墩前沏茶饮水,在他对面还有一个空着的木墩。
白发这个标志太过显眼,朱彦只是稍稍看一眼便收回目光,“既然你们家大人诚心邀请我,我拒绝也不好。”
调转方向来到白发男人面前。
夜幽潭看着他,伸手对着桌对面的空位道:“坐。”
朱彦沉默片刻,转身坐在木墩上:
“夜侍郎深夜专门在此等我,不知是为何事?”
“不急,先喝茶。”
夜幽潭笑了笑,倒上一杯茶推了过去,“今日天气不热,夜晚清凉,当坐于树下饮茶静心。”
朱彦沉默片刻,接过茶杯将其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放下茶杯,道:“茶饮了,夜侍郎若是闲散,倒可以去西城区青楼一观。”
“呵呵。”夜幽潭笑了笑,“朱大人似乎对我很排斥。”
“不敢,以夜侍郎如今地位,朝中还真没几个大臣敢排斥您。”
朱彦起身对着他拱了拱手:“只是今日我太过劳累,若夜侍郎今夜只是想要闲谈的话,我就先告退了。”
说完,他也不等回答转身就快步离去。
夜幽潭眯着眼睛,保持着喝茶的动作,直到他走出五六米远,才悠悠开口:
“朱大人莫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朱彦离去的脚步一顿,转过身,很是不解道:“夜侍郎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夜幽潭放下茶杯,缓步朝前走了几步:
“朱大人难道就对武库司失窃一事,没有什么想说的?”
朱彦眼睛眸光闪烁了一会儿,才道:“武库司兵器失窃,乃主事和一众司官看守不力,不过身为他们的上司,我也有罪过。”
“所以这段时间我痛心悔改,加强对兵器的看守,同时也欲要查出是谁直接导致了这件事的发生,好以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好一个以儆效尤,倒是会将锅甩出去。
夜幽潭想来不喜和这种老狐狸说话,太容易给自己气着了。
挥了挥手,“压着。”
什么压着?
朱彦一愣,还没来得及细想,便见刚刚拦住自己的那个人再次出现,并且还将一把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匕首白刃上泛着的寒光让他眼中闪过慌乱,不过还是强壮镇定:“夜大人,您这是作甚?”
却见夜幽潭也一副被吓着的样子,急的拍手跺脚:“夜幽,你这是做什么,咱们打的是什么,是和气,还不快点把朱大人给压过来。”
“你......”
闻言,朱彦气的倒是气的瞪大眼睛。
和气,压,当真是仗着女帝青睐,胡作非为。
迫于淫威,朱彦再次重新坐回桌子旁。
夜幽潭又倒一杯茶推了过去:“朱大人,不要那么气,来,喝茶。”
“哼。”
朱彦冷哼一声:“夜侍郎有什么事还是挑明了吧,但不管怎样今日你强迫我之事,明日早朝我定会如实向陛下禀报。”
“朱大人想怎么做都可以,不过...”
夜幽潭笑容逐渐收敛,眼神也从温和转为冰冷:“既然你执意挑明,那咱们就挑明着说。”
“武库司一事我推测乃宰相一派作为,他们将兵器运往江南一带,其心昭然若揭。
但,他们想偷走武器首先就要那到打开仓库的钥匙,朱大人......”
朱彦眼中震惊一闪而逝,那些人居然往江南一带运送兵器。
如此重罪,若降到他的身上,恐怕官帽不保都是小事,所以他绝不能承认。
“夜侍郎,此事我最开始已经说了,的确有我安排不当的过失,但我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谋反之意。”
“倒是那武库司主事,李志元,才是夜侍郎要好好探查的对象。”
武库司主事李志远因兵器失窃,害怕头上怪罪而知情不报私自带人搜查,最终只寻回一百余件兵器,这是随便一打听都能知道的线索。
如今他能做的,只能将嫌疑再次推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