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归尘,土归土。
管你是魔道巨枭,还是正道领袖,管你是贩夫走卒、贫民百姓,还是帝王权臣、富贵闲人。
最终难逃一死,一具白骨,一捧黄土。
人生在世,生无法掌握,死亦无法掌握,所能掌握的只有生与死之间的距离。
说什么好与坏,善与恶,道德、戒律......
都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恶终究恶,善终究善。
就算将恶人杀尽,也会有新的恶人诞生。
因为这就是人,不是某种具象化的物品。
人是混沌的,是永远在变的。
你问恶人为什么不悔改?
恶人反倒要问你为什么要悔改?
什么天行有常,善恶有报?!
错!错!错!
明明就是天行无常,善恶无报!
好人不得好活,坏人不得好死!
......
群山环绕,郁郁葱葱,仿佛一座天然的屏障,将外界的喧嚣与繁华隔绝。
苗疆蛊道一脉的圣地——“清河村”便隐匿于其中。
两天后。
陈青极骑着骡子站在村口,四处眺望着,他身着一袭青衣,穿着草鞋,戴着斗笠,腰间还挂着一杆青色竹杖,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圣童,这里就是清河村了,咱们快快进村吧,给你接风洗尘。”风婆婆笑着说道。
“好。”
陈青极答应一声。
风婆婆一行人在前面引路,很快就引起清河村村民的注意。
村民们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年轻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这小哥,长得好称头啊!”一个婆婆低声道。
“可不是嘛!就是不知有没有婆娘,能被蛊师大人们迎着,身份肯定不低......也不知要便宜哪个女娃子~”另一人笑着说。
“你管便宜哪个女娃子哦!你家有没有女娃,怎么,你还要亲自下场呦?”
“也不是不行~”
陈青极静静听着周围的议论声,没有说话。
此时的他虽是真身显现,却也有一米七左右的身高,长发垂肩,被一根红绫扎在脑后,双目流转,一缕清光浮现。
原始蛊入圣品后,陈青极的瞳孔便回归黑色。只要不动用蛊的力量,就会一直是这个颜色。
而且隐隐间,开始能察觉到炁的流转。
在棺山所得的二十六种法门中,有修习望气术的方法。但看完之后陈青极发现,他根本不需要凝炁于双目,他的眼睛已经达到了望炁的基础,剩下的便只需慢慢开发这种能力即可。
无视周围的议论声。
陈青极老老实实跟着风婆婆等人去往清河村大蛊师的居所。
大蛊师并不和村民住在一起,而是住在山顶上。
陈青极没有将大黑骡带在身边,随便叮嘱几句就让它走了。至于去干嘛了,陈青极不说,风婆婆等人也没问。她们现在只一心想把陈青极带到大蛊师面前,其他的什么都不想。
没过多久,陈青极便发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在远处望着自己。
那人身穿苗服,头上戴着银饰,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严。
“大蛊师。”
见到来人,风婆婆等人立刻恭敬地喊道。
“阿婆,你来了。”魏淑芬欣喜道。
杨怡走上前来,目光一直落在陈青极的身上。
眼神极其复杂。
对其他人的话视若无睹,过了一会儿才对风婆婆等人道:
“各位辛苦了,都散去休息吧。阿风留下。”
“是。”其他人道。
“阿婆,莫嘛,我也要留下。”魏淑芬道。
“不行。”杨怡坚决地拒绝。
魏淑芬见状没法子,只好跟着人走了。
“大蛊师......”风婆婆正要说些什么,便被杨怡打断了。
“有啥子话回去再讲,圣童,咱们走吧。”
杨怡看着陈青极道。
这女人看自己的目光太怪了。
陈青极心想。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了,就没想过随便走。
请神容易送神难。
他已踏足蛊道之巅,在这个领域,他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他根本不知道“怕”这个字怎么写。
“走吧。”
陈青极淡淡道,像是回家一样,直接带着头就走了。
看得杨怡和风婆婆面面相觑。
两人很快跟了上去。
......
“为了防到药仙会残部找到你,跟其他门派讲妥过后,我们冇得大规模滴去找你个踪迹。
准备等到风声落潮过后,暗地里查。
不过刚一开始查就碰到好多难处,把你带起走个那人,按三一门的左门长讲,那是药仙会个教主,本事深得很。我们查了好久都冇得结果,气息散得到处都是,连寻踪蛊都被搞昏了头。”
杨怡说到这里,佩服道:
“看得出来,这个家伙对蛊术个功夫真滴高,竟然能在跑得飞快个时候把自己个气息分作好几股,不停歇地留下,又不停歇地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