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来月,曾骅的小日子过得可滋润了。
编剧,剧组二号人物,没事可以背着手到处瞎溜达。
演员、摄影、录音、道具、剧务,看到自己走近来,都很紧张。
“编剧,哪里不符合你的要求?”
“不错,不错!小鬼做得不错,继续努力!”
当然,这只是曾骅自己臆想的。
剧组工作人员,见到他只是微笑地点点头,一点没有见到导演王维民的紧张。
还是太年轻,没有威信。
每天中午,剧组的厨师,带着徒弟,踩着三轮车,把做好的饭菜运过来。
这是他们在合作单位暂借的厨房里做好的。
饭管够,菜只有萝卜、青菜,有时候还有胡萝卜、扁豆。
运气好的时候可以看到炸油炸成卷的肥肉片,火柴盒大小。
现在买肉需要肉票,每人每月定量一斤,肉价大概在0.7元一斤,可有时候有票有钱也买不到。
肉副食品店的售货员,是整条街最靓的仔。
到了饭点,大家排着队,拿着自己的铝制饭盒去打饭打菜,从导演王维民到打杂的剧务,一视同仁。
“曾编剧,刚才我演得怎么样?”刘晓晴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曾骅后面,爽朗地问道。
“还行。”
“还行就是还有进步的空间,曾编剧,你给指点指点?”
“不敢,不敢。我自己的演技也只有那个样子。”曾骅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刘晓晴戏演得不错,人也很上进,只是长得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我们还是尽量保持同事关系吧。
嗯,我姐呢?
曾骅眼睛瞄了一圈,发现情况,我姐怎么跟程沛斯走到一块去了?
两人有说有笑,旁人倒也不觉得怎么样。
他俩在戏里演男女对象,戏外多说说话,有好处。
可是在我的火眼金睛之下,姐,你的眼神很不对啊。
姐,你怎么这么极端呢!
要不选最帅的,要不选最丑的。
说实话,曾骅对唐慧菱的心事,猜到了一点。可他对丘盛华一点感觉都没有,真当她是姐。
丘盛华对他也没啥感觉,真当是弟弟。
曾骅跟同事们排成一排,蹲在水泥路牙子上,呼呼地扒拉着饭菜,有人在那边喊:“曾编剧,有人找!”
曾骅站起身来,猛地看到王向东咚咚地向他走来。
“王编辑,你这是怎么了?”曾骅看到王向东现在的样子,十分惊讶,“复刊号办砸了?”
“那能!好得不得了!各地来信,要求我们再增加发行,社里正在紧急加印十万份。”
“那你怎么一脸的憔悴?”
“唉,我真傻,真得后悔了,我为什么把四首诗歌全部都刊登在复刊号上,现在我发愁,下月的诗歌怎么办?”
“王编辑,你也不能尽着我这只羊薅羊毛啊。”曾骅一脸的决绝,“真没有了。写诗歌是需要灵感的,没有灵感我怎么办?硬憋是憋不出来的。”
“小曾,要不我给你跪下,再给你磕三個头?只要你能给我诗歌,无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王编辑,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小曾,我不来求你,我要被读者们逼死啊!你们没看到啊,社里的读者来信,都要堆满一间办公室。
全是对你那四首诗歌的意见,其余的诗歌是一个字都没提,好像我们复刊号就只刊登了你的四首诗歌。
要是下期没有你的诗歌,你说他们会怎么样?”
曾骅摇了摇头。
我那知道啊。
“这些葛敏群众会愤怒地冲到北都来,会把我们杂志社砸掉!”说到这里,王向东想起了什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曾骅大惊失色:“这么厉害?”
“就是这么厉害!”
“后果这么严重?”
“你知道就好。”
“王编辑,我无论如何都要写两首诗歌给你?”
王向东双手作揖,苦苦哀求,“是的。小曾,你就帮帮我吧。”
“王编辑,你容莪想想。说实话,我脑子里还有几首诗歌...”
“给我,给我。”王向东急切地说道。
“不敢给。”
“有什么问题?”
“谈情说爱的,怕影响不好。”
王向东愣了一下,斟酌着说道:“你的四首诗歌,在业内也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大多数是正面的。但也有些人说你的诗歌,思想不正确。
尤其是那首《远和近》,有评论家说写的云里雾里,还掺杂着小资产节级的不良思想。”
“对吧,我也担心这个,所以不敢给你。”
“你先写给我看看。”
曾骅找了个地方,王向东从包里掏出笔记本和笔。
刷刷,曾骅写下了三首诗。
王向东期盼地接过笔记本,看了一遍后,眉头全皱在一起。
“前面一首没有什么问题。后面两首是爱情诗歌啊,确实跟现在的气氛环境格格不入啊。”
“王编辑,你斟酌。你觉得能发表呢,就以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