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许奈奈走上前,冷静道,“这次火灾因你们违规停放电动车导致,现在我家里的东西已经全部被烧毁,依照法律你们要等额赔偿。”
“赔偿?!”女人顿时变了脸色。
小眼睛男瞪眼:“我们赔偿什么?这火灾是我们想要发生的吗?”
许奈奈沉沉呼吸:“如果你们有异议我们可以去警察局”
“你这小姑娘也太强词夺理了吧!”老教授忽然大喊一声,“我难道不是受害者吗?我的画啊都毁了啊可怜我这一大把年纪舍不得给儿女添麻烦一个人住在教师公寓还要遭遇这种事现在还要被个女娃娃讹上”
老者的哭天喊地立马引来一众围观群众,老教授在这里住了几十年,街坊邻里都十分相熟。
“张教授这么大年纪了还受这样的惊吓真是遭了罪了。”
“你这姑娘看着好好的也没什么事,做什么要为难一个老人家啊?”
“这是鹭大的教师公寓又不是你的,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都是鹭大的老师,人家还是你的前辈,你这姑娘真是不懂尊老爱幼。”
旧教师公寓住的人不多,再加上昨天的火势抢救及时,除了一楼老教授自己的家,从始至终被无辜牵连的只有住在二楼的许奈奈一人。
声讨声越来越大,那一对夫妻冷哼一声扶着老教授就准备上车。
许奈奈浑身发抖:“你们不能走!”
“还有什么事啊?”小眼睛男鄙夷,“我看你也是鹭大的老师吧,鹭大现在新招的老师都是这种素质?”
他身旁的女人也冷哼一声:“没看见我们也是受害者吗?更何况这是鹭大的公寓,鹭大校领导都没说什么你在这儿要什么赔偿?”
“我说了,你们如果对我的要求有异议,我们可以直接去警察局找法律——”
女人猛地推搡她肩膀,许奈奈猝不及防地踉跄后退。
忽然,一只温热的大掌自后将她扶稳。
男人清冽的薄荷香将她包裹。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听不懂——”一张名片别进他的衣领,小眼睛男倏地停顿。
林汀云居高临下,眸光锋锐:“我的律师会来联系你。”
说罢,他揽着怀里还未平息颤抖的女人朝宾利走去。
男人气场过于冷肃强大,直到黑色宾利始动离开,年轻夫妇才回过神。
“什么律师我天,鑫瑞”
“嘘,你小点声!”
“我们要不别带爸回家”
“你说的什么话!”
车外光景流转,明媚的阳光忽明忽暗地照在副驾驶沉默的女人脸上。
她披散着快要到腰的长发,额头缠着一圈洁白的纱布,原本红润的唇瓣苍白如纸,卷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淡淡的阴影。
林汀云骨节分明的手指圈着方向盘。
他目光直视,不去看她的脆弱:“去我家?”
许奈奈眼睫闪了闪,刚想说不用,却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身份证一同葬在大火里,快要到晚上了,她连去酒店开房都做不到。
似乎感受到她的局促,林汀云侧眸散漫:“合作双方互帮互助,毕竟你是我项目最重要的乙方。”
许奈奈低垂的瞳孔缓缓放大。
纯黑宾利迎着金灿的落日,疾驰穿行过跨海大桥。
许奈奈第二次来到这处寸土寸金的大平层,却是第一次认真打量他的住所。
玄关处没有任何女性相关的生活用品,室内装修冷调暗沉,没什么烟火气,很明显的单身独居特征。
看来她不会有过多打扰。
“谢谢你。”许奈奈想了想,“等我补办身份证后就会离开还有律师的费用麻烦你到时候告诉我一声——”
“喝点什么?”男人兀自打断她,思忖过后又补充,“能喝凉的吗?”
“白开水就行。”
许奈奈静静地坐到沙发边角。
她双手抱着手臂,从这个视野能看见海浪拍打沙滩,不少小孩子卷着裤腿以巨大的红日为背景肆意奔跑。
林汀云挽起衬衫袖口,露出里面精壮的小臂线条。
他拿着玻璃杯站在不远处,同样凝望正在远眺的她。
明明遭受如此大的变故却一声不吭地全数硬抗下来,若非方才他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薄削肩膀的颤抖,他便要被她强大的隐忍力骗过去。
似乎从与她重逢之后,林汀云总会频繁地回忆起尘封多年的少年时期。
他想到黑白纪录片里为数不多的几次色彩,那时的她还不如现在沉稳,尚且青涩稚嫩,即便极力忍耐也会通红眼眶。
手机震动,是于绍发来消息。
【林总,您要的东西我让小黄放在门口了。】
林汀云收起手机,去门外拿了包裹,然后将一杯热水递到她眼前:“暖暖。”
四月的鹭城傍晚温度还很低。
许奈奈松开环臂的手,捧住热水:“谢谢。”
林汀云将包好的包裹放到她身边:“你看看合不合适。”
许奈奈好奇地打开包装袋,下一秒倏然红了耳根。
完整的套裙整整齐齐地叠在一起,旁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