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觞病恹恹的低垂着眸子,小声说:“师尊,今日的粥也有点淡,要亲一下才咽的下。” 沐依裳倒也由着他的性子,在他唇瓣上轻轻的碰一碰,道:“今日觉得怎么样?还是提不起力气来吗?” 少年闷闷的点点头,道:“怎么办,师尊,我该不会一直这样下去了吧?” 他倒也能装,明明已经好利索了,还做出一副嘤嘤嘤的姿态,好似真的病入膏肓了似的。 沐依裳叹了口气,道:“你别胡思乱想,不会的,再过几日,你就会好起来的。” “阿姐阿姐……”突然一个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很快,便有一少年从门外飞奔而来。 那人正是沐依寒,他一脸兴奋,手里还提了一条一丈长的蛇。 那条蛇生的诡异,头顶是红色的,眼睛是琥珀色,浑身都是黑漆漆的,被沐依寒提在手里的时候,绷得直挺挺的,看上去像极了黑漆漆的烧火棍。 顾流觞一见他便皱起了眉头。 这人怎么又回来了? 沐依寒隔三岔五就往山下跑,好久回来一次,每一次回来都要来缠着沐依裳,实在是有够烦人的。 师尊这几日好不容易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顾流觞身上,这人又跑回来了。 顾流觞眯了眯眼睛,往沐依裳怀里钻了钻,道:“师尊,好可怕,你快让他出去!” 沐依裳一怔,抬手捂住了少年的眸子,而后问沐依寒,“你从哪里带回来的蛇,模样有够吓人的。” 沐依寒嘿嘿一笑,道:“阿姐,这可是好东西,我好不容易找回来,给你报仇的。” “报仇?” 那人欢欢喜喜的点头,“就是那个坏女人啊,你上次不是说过的吗?我可都记在心里了,虽然你说要折磨那女人,不让我插手。不过,我还是可以帮阿姐找些好物件儿回来,帮帮阿姐的。” 被沐依寒这么一提,沐依裳才堪堪想起来还有萧漱玉这么一号人物。 自从顾流觞把萧漱玉的眼睛挖了出来,沐依裳便再也没去留心过她。 她无奈的笑一笑,不由觉得自己留了萧漱玉一命,还真是留对了。 先是顾流觞挖眼睛,再是白青竹给萧漱玉‘治疗’,如今沐依寒又弄了一条蛇回来。 萧漱玉这人的苦日子还有得受呢。 沐依寒提着蛇走进来,大爷似的搬了个椅子坐下,便细细的给沐依裳讲起了这条蛇的妙用。 “阿姐,这可不是一条普通的蛇。只要被这条蛇咬上一口,那可是一辈子都要落下病根儿的。就一口,保证让那女人浑身疼痛,而且会越来越痛,想死都死不掉。”沐依寒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冒着森森的光。 沐依裳深深的叹了口气,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很不好的榜样,把自己的徒弟和弟弟都带坏了。 沐依寒见她叹气,便又道:“阿姐放心,刚才我回来的时候,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已经去给那女人放过蛇了。这是第二条,我听说这东西不光是个好毒物,还是个绝佳的美味,特地多带了一条回来尝一尝。” 说罢,他便探着脑袋去看沐依裳怀里那人,“喂,那个顾流觞,别装模做样了,你是那种怕蛇的人吗?下来下来,帮我把这宝贝煮一煮,咱们一起尝尝。” 顾流觞皱着眉头,抬眸瞪了那人一眼,道:“滚远点,恶心死了,我才不要煮这种东西。” 沐依裳也道:“依寒,这毕竟是毒蛇,你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好,既然这条蛇没用了,还是先收起来的好,当心它逃了,日后伤着别人。” 听了这话,沐依寒有点失望,眼巴巴地看了看手里的美味,道:“你们都不想吃啊?” 顾流觞哼了一声,“谁要吃这种东西,赶紧拿走。” 沐依寒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你们不吃算了。” 说罢,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金葫芦,将那条蛇扔了进去。 沐依裳给顾流觞喂好了饭,便扶着他躺下。 这时候,沐依寒才留意到顾流觞一副男儿装扮。 他有些好奇的凑过来看,问道:“呦,你怎么还女扮男装了?” 没等回答,沐依寒又念着下巴笑道:“你别说,你生的这么好看,换上男装也很有味道,瞧着还有点风神俊朗的样子。就是这身子太虚了,要是再结实点儿,应该能更像个男人。” 这话无疑惹得顾流觞不悦,他眯着眼睛,道:“少管闲事。” 这俩人不对付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沐依裳早就司空见惯了,也并不生气,只是叹了口气,“好了好了,一见面就吵,累不累啊?” 顾流觞努着唇,轻轻扯了扯沐依裳的衣摆,道:“师尊,是他老挤兑我,还说我虚。” 沐依裳沉默了一瞬,道:“不过,你的确挺虚弱的,还是好好休息吧,我送依寒回去,你先睡吧。” 果然,他就知道会这样。 每次师尊见到沐依寒,就不理他了。 少年仰着下巴,不满道:“可是师尊,我……我一个人害怕,你别走。” 沐依裳轻轻扶着他光洁的额头,道:“我很快就回来,你先睡一会儿,等会便回来陪你,乖。” 顾流觞还想说什么,沐依寒又插了一句嘴,“都多大个人了,还一天天往师尊身上贴,真是不知羞。” 他说着,还不忘鄙视地吐了吐舌头。 顾流觞哼哼唧唧了两声,“师尊,他说我!” 嘴上这样娇娇弱弱的说着,他脑袋一歪,做出一副要被气绝了的样子。 沐依裳体贴他如今还病着,便说了沐依寒两句。 “你别欺负他了,他这会儿正病着,要是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