觞把她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心想:应该暂时糊弄过去了。 他松了口气,盘算着今晚萧跃笙会用什么法子试探他。 是的,他怎么可能让师尊和萧跃笙单独相处? 每每两人相见,他若不能在场,必然是隐匿了身形跟着的。 他想萧跃笙无非也就是让他吃点苦头,他倒是不放在心上。 毕竟只要能在师尊身边,让他受尽千般苦楚他也甘之如饴。 饭桌上,气氛有点不同寻常。 金大和金招娣都留意到了,若是只有沐依裳和顾流觞两人,他们倒也能问一两句。 可多了个板正的萧跃笙,两人也就不敢随便说话了。 反倒是小盼娣没有丝毫介意,直截了当地扯了扯沐依裳的衣角,问:“姐姐,你是不是生漂亮姐姐的气了?” 沐依裳有些惊讶的看了小盼娣一眼,又偏过头去看了看顾流觞。 只见那人都快把脸埋进碗里了,看上去可怜的像只丧家犬。 也难怪小盼娣会这么问她。 沐依裳笑着摸了摸小盼娣的脑袋,道:“我没有生气。” 小盼娣似乎松了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 她重新抓起桌子上的小木勺,吃了口饭,道:“我还以为姐姐生了气,漂亮姐姐今晚又要偷偷摸摸掉眼泪了呢!”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甚至包括当事人在内! 顾流觞也是一脸的错愕,不知道自己还在深夜里掉过眼泪? 他的眼泪一般都是用来骗骗师尊的,怎么可能半夜偷偷掉,那岂不是一点作用都没起到? 金招娣无奈道:“小孩子家家的,不要胡说八道,快吃饭。” 小盼娣立刻不高兴的撅了撅嘴儿,道:“我才没有胡说八道呢,我说的都是真的,漂亮姐姐好几次半夜都躲在被子里发抖,还呜呜噎噎的,肯定是哭了。” 沐依裳有些惊讶地看着那红透了耳朵的人,以为他只是被戳中了心事而羞愧,殊不知他是……无地自容。 “阿觞,是真的吗?”沐依裳问他。 顾流觞哪里敢说不是,若说不是,他又当如何解释? 于是乎,顾流觞只能厚着脸皮承认,“嗯。” 沐依裳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伤害了顾流觞多少。 她想:如果这次试探,发现是她和萧师兄搞错了,她就给顾流觞一个机会,和他在一起试一试。 但若事情被萧师兄说中了,她…… 沐依裳垂下了眸子,一时间竟然想不出自己应该如何处置。 杀了他吗? 早在十几年前她就尝试过了。 顾流觞是神族,她杀不死他。 那她又能拿他怎么样? 不过只是撕破了脸皮,她还是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只要顾流觞想,一切都能按照前世的发展继续下去。 哪怕这辈子她没有替他挡仙劫,有些事始终是无法避免的。 沐依裳下意识捏紧了自己的手,心里沉沉的。 就在这时,顾流觞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道:“师尊,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丢人?” 沐依裳一怔,而后摇了摇头,道:“不会,都是师尊不好,吃饭吧,我们之后再说。” 顾流觞也没再多说,继续吃饭了。 吃过了饭,萧跃笙便准备出发了。 这一次前来,他调了不少霜华门弟子。 他是先行一步的,算算时间,其他弟子这时候应该快到了。 临行前,顾流觞道:“师尊,要不我还是留下来等你们好了,省的我只会给你们添麻烦。” 沐依裳和萧跃笙对视一眼,道:“你放心,师尊不会让你有事的。” 这话若是放在平时,师尊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 顾流觞不由得眸子沉了沉,心头一酸。 果然,师尊打算和萧跃笙联合,今晚试探他吗? 那他可要好好表现,不能露出马脚才行。 于是乎,顾流觞笑着点了点头,“好啊,能跟师尊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说罢,他欢欢喜喜的抱住沐依裳的手臂。 三人行至山脚下,便同霜华门赶来的弟子们会合。 带头的便是萧跃笙的大弟子柳舒。 柳舒向萧跃笙汇报了方才上山打探的情况。 萧跃笙听罢,点一点头,道:“出发!”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上了山,顾流觞就安安静静的跟在沐依裳身后,紧紧的握着沐依裳的手。 他还小声对沐依裳说:“师尊,这次我不会和你走散了的。” 沐依裳沉默数息,闷闷的嗯了一声。 而顾流觞的眸子也不由得暗了暗。 山上鼠洞众多,柳舒分配了人员,并分别给了每人一张符纸。 顾流觞认得那符纸,前世他曾经瞧见过白青竹亲手写符纸。 符纸上的咒文是驱邪符咒,但实际上起作用的却是那被药水浸泡过的蜡黄的符纸。 他隐约记得,这些东西都是前世张夫人给白青竹的,是从很久远的时候流传下来的,能驱除蛇蚁鼠兽。 顾流觞也分到了一张,他小心翼翼地把符纸收进怀里,小声问沐依裳,“师尊,拿着这个老鼠就不会咬我们了吗?” 沐依裳对他点点头,道:“不会。” 顾流觞像是松了口气,把怕老鼠怕到极点的样子做了个十成十。 仍旧用之前的法子,众人分头行动进入了鼠洞。 奇怪的是,沐依裳、顾流觞师徒二人竟然和萧跃笙不是同一队的。 这倒是让顾流觞有些疑惑,警惕的看了萧跃笙一眼。 而那人却丝毫没有把注意力分给他半点,更是让顾流觞奇怪不已。 难道是自己搞错了? 萧跃笙所谓的试探并不是指今日? 可临行前师尊的反应做不了假,她既然那么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