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鸡飞狗跳的“家宴”终于随着婴离的挨揍而结束。
南荒妖穴的封印大阵在日落时分也就是酉时是灵力最弱的时候,若是乘坐云舟赶过去,这只需要四个时辰。
明日早上辰时便要从南姜城出发。
楚鱼住进了樊家主院,是狗国强安排的,同时他还将裴行知也安排在了这院子里。
“小主人今晚上好好休息!前面还有许多修士等着我给他们看不孕不育,我先去忙了!”
说完这话,狗国强便贴心地关上了门,并且带走了做发饰待在楚鱼脑袋上的翅火。
自从知道楚鱼和裴行知是结契关系,且裴行知没有任何隐疾后,狗国强便特别高兴,国泰民安的脸上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如此一来,小天狐还会远吗?
他想了想,又想到温泉池下影影绰绰看到的男儿雄风,不由更是替楚鱼感到高兴。
屋子里的烛火被关上的门扫来的风吹得摇摇曳曳,楚鱼摸了摸吃得滚圆的肚子,偏头看向身侧的裴行知。
裴行知也不看她,转过身朝着床榻走去。
楚鱼忙在后面跟了上去,扯了扯他袖子,“小裴,你怎么还在生气啊?你这么聪明,肯定猜得到我那是胡说八道的,都是权宜之计!当时我听说这登仙大会有治不孕不育环节,就顺着人的话随口胡编的,对不起嘛,你别生气了,我之前想解释的,就总被人打断。”
裴行知解开了身上的外衫,丢在床尾,随后在床沿口坐下来,轻轻扯开了些衣襟。
楚鱼看着烛火摇曳下小裴的脸上覆着一层柔和的光,想了想,转身倒了一杯桌上的茶,走过去递给他,好奇地问:“那后来狗叔是怎么才相信你没病呀?”
裴行知这才撩起眼皮朝她看了一眼,“自然是眼见为实。”
静谧的屋子里,他的声音听起来幽幽的。
楚鱼在床沿坐下,看着他眨了眨眼,一下捧着茶凑过去,忍着笑,眼睛亮晶晶的,“你脱……”
裴行知看了一眼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心平气和地打断了楚鱼的话:“老子和狗叔泡了个温泉。”
老子……
他都多久没这么自称过了啊!
楚鱼抓起裴行知的手,将手里的茶放到他手里,“喝口茶,消消气嘛!”
静寂的屋子里,少女声音柔软,拉长的尾音带着显而易见的讨饶。
裴行知当然是不气的,他原先是有些羞恼,可如今,却是喜欢她挨蹭过来撒娇讨饶的样子。
他抿了抿唇,强行压下心头的愉悦,低下头去喝茶。
入口的茶水味道……是酒。
裴行知的脸一下涨红了,抬头看向楚鱼。
楚鱼正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见他看过来,便说道:“明日回南荒妖穴就要见我阿爸的老巢了,你说他为什么会让狗叔在这等我,他会留给我什么东西?”
裴行知的嘴里全是酒味,浑身雪色的肌肤泛起一片红,连话都
说不出来了,只看着楚鱼。
心想,她为什么要给他喝酒?她难道知道他一杯倒吗?她是不是想今晚上趁着他酒醉昏睡就这么糊弄过去?
屋子里烛火昏暗,楚鱼没注意到裴行知脸色的变化,见他不说话,她顿了顿,忽然想到一件事,立刻紧张地问他:“你和狗叔去泡温泉,那他是不是看到我给你戴的贞操锁了?”
那东西,给别人看到多羞耻啊!
楚鱼想想,脸也有点红了,忙又盯着裴行知,等着他的回答。
裴行知的心跳很快,酒气熏染下,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他咬了咬牙,强行清醒,开口的声音却带着酒醉的沙哑,“没、老子……没让他看。”
楚鱼就疑惑,那钥匙在她手里,这贞操锁造型奇特,强行打卡会爆开,鸡飞蛋打。
裴行知的视线已经模糊了,模糊中看到楚鱼被烛火照亮的眼睛,近在咫尺。
他缓缓喘了口气,掐了掐自己掌心,压下去脑子里的晕眩,解释:“用魔气……捏了个术法,遮掩了锁。”
少年面色酡红,已经快要晕倒了,再有什么小情绪都要被强烈酒醉的晕眩感压下去了。
他又看了一眼楚鱼,往前一扑,额头就抵在楚鱼的肩膀上。
楚鱼赶忙扶住了他,她心里疑惑,正想说话,鼻子嗅了嗅,一下闻到了裴行知身上淡淡的酒味,带着点甜香的味道。
酒?
他在家宴上也没喝酒啊……
楚鱼凑过去又嗅了嗅,清楚地闻到了自他呼吸之间溢出的酒气,带着茶香味。
“啪嗒——!”
茶碗落在地上,碎成几片。
空气里的酒气一下扩散出来,清清淡淡的,混着茶味,不仔细根本闻不出来。
楚鱼带着凉意的鼻尖蹭到裴行知的上唇,少年呼吸粗了几分,张嘴含住轻轻舔过,试图用这凉意冷却醉酒的燥热。
裴行知如今已经能很好地控制住《九转》功法,压抑住那难忍的欲。
可如今喝了酒,黑暗里,像是有凶兽被释放。
欲如杀气。
裴行知抬起头来,双手搂住了楚鱼的腰,唇瓣下移,贴住了更冰凉的带着濡湿的唇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