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鱼已经昏睡了三天。
这三天,她高热不断,瓷白的皮肤都被烧红了,身上有妖气泄出,那妖气浓郁纯烈,迅速扩散在整座山头。
这一股冲天的妖气里,还混杂着丝丝缕缕的魔气,与长庚仙府浓郁的灵气相冲。
了不得宗门所有人这几日都守在第一峰,给第一峰布下了几重结界。
裴行知醒来时,就是痛醒的。
楚鱼在地铺上是什么样的,他就怎么样,生生熬了三天,都没来得及感受体内灵根,总算知道阴阳羲的另一个“弊端”。
然后这一日竟然又开始腹痛难忍。
裴行知气恼极了,他这辈子肚子就没这么疼过,仿佛有人拿了一把重锤在敲击腹部,骨头都要被碾碎了的疼。
这也算了,熬一熬也就过去了,最惊恐的是,他抬头去看楚鱼有没有怎么样时,见到她的发间冒出了一对银色的毛茸茸的耳朵。
那毛色银白,柔亮漂亮。
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见那对耳朵“嗖——!”得一下就从楚鱼脑袋上消失了。
就真的、那样“嗖——!”得一下。
再之后,他便感觉自己头顶上方一阵麻麻痒痒的疼,像是什么忽然长出来了一样。
当时他心里就大感不妙,不止如此,他甚至感觉屁股上也一阵麻痒,什么东西迫不及待“嘣——!”得一下就撑破了他的裤子和衣服。
裴行知想想就羞恼极了,此时一手捂住屁股,一手捂住耳朵,肚子还疼得要命。
他看着楚鱼的眼神已经不是冷清清的凶残,是眼睛都发红的凶残,一双燕子眸里烧着火。
裴行知伸手拍开楚鱼捂住自己肚子的手,那对被压弯了的耳朵一下子就立了起来。
他看着楚鱼的目光不由自主往他头上看,强忍着的气恼没忍住,眼睛一横,刀了她一眼:“楚鱼,你在看哪里?!”
楚鱼眨了眨眼,非常艰难地收回了目光,一脸肃容,准备说话。
她还没开口,裴行知就涨红了脸质问她:“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病,现在就告诉我!”
楚鱼点点头,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呀,她继续一脸肃容,伸手就先去摸捏裴行知脑袋上两只银色兽耳。
“你先等等,让我摸一下。”
啊!这手感!!!
楚鱼喜欢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楚鱼!”裴行知脸色紧绷着,牙齿都要咬碎了,一把拍开她的手。
楚鱼的目光又快速移向裴行知身后那条同样漂亮的银色大尾巴,真是太漂亮了!
她赶紧飞快地伸手摸了一把,抓起来把脸埋在尾巴里,深深吸了一口。
呜呜,他太漂亮了!
啊不对,是我太漂亮了!
这耳朵,这尾巴,范围一下子缩小了,狐狸?银狼?
“楚鱼!”
裴行知浑身都僵硬了,尾椎骨传上来的麻痒
快令他浑身打颤。
楚鱼知道裴行知现在已经气极了,也不敢把他真气狠了,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尾巴,理直气壮地说:“你都说阴阳羲可以转移了,那你的耳朵就是我的耳朵,你的尾巴就是我的尾巴,我摸摸捏捏我的耳朵,吸吸我的尾巴怎么了呀。你不要这么扭扭捏捏的,十六岁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我现在是在想怎么把我的漂亮耳朵和尾巴要回来,你别多想。”
你别多想……
裴行知听到这话真是更生气了。
却又反驳不出楚鱼的歪理。
他只好红着脸冷着声音气道:“肚子疼是怎么回事?”
虽然裴行知不乐意自己碰他,但楚鱼还是很体贴地把手放到了他肚子上,然后凑过去,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你读书多,难道不知道小姑娘的月事吗?不过我想,你这个,应该只是转移了一下疼痛吧?这姨妈来的奇怪。”
裴行知一听,整个人都呆了,半天没吭出一声来,就连楚鱼趁机又摸又揉他的耳朵尾巴最后连银白的头发都薅了一把他都没意识到。
安静了一会儿后,他的脸更红了,修长白皙的手按在肚子那儿似乎都带着一种羞意。
他半响没说话,闭上了眼睛,隐忍着。
楚鱼却感觉自己好极了,浑身筋骨树上,周围的灵气都能钻进皮肤里,她想了想,朝着裴行知凑过去,试探性伸手去抱他。
裴行知立刻睁开眼,警惕地看向她,清凌凌的眼里还带着疼痛引起的水意。
楚鱼对上这样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她的锅。
她小声地说话,带着哄人的意味:“你别误会,都是为了解决这耳朵尾巴,或许抱抱就好了,上次我也差点长出来,后来抱了一会儿就没长。”
上次……
裴行知一下就猜到了属于说的上次是哪一次,他看着楚鱼,眼神里带着恼意,气道:“上次为什么不说?”
楚鱼眼睛一眨,含着眼泪胡说八道:“因为怕被你打死。”
裴行知漆黑的瞳仁直直望进楚鱼眼里,他似乎更气了:“我为什么会打死你?”
楚鱼半真半假:“因为我不是人,我是人妖。”
裴行知:“……你好好说话!”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