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险中求,也在险中丢。求时十之一,丢时十之九!”
张舜心中默念警句,想到了那一条金尾鲤。
那金尾鲤身为龙裔、灵韵饱满、血肉充盈,说不定可能是什么跃过龙门的天之骄子,原本前程远大、未来一片光明,却因为贪那一斛珍珠,反倒误了卿卿性命。
自己何尝不是一条金尾鲤?
实力增加之后,便觉得以自身本领,这乌云堡寨里尽可去得,觉得其中兵甲、丹药、宝物皆唾手可得。这些宝物,何尝又不是一斛珍珠?
张舜长叹一声,劝说队员们惜命为主、莫要贪婪。
队员们一个个把头点的捣蒜,但两個时辰的热度都没过,眼中就燃起了遏制不住的对财富的向往——
今日战船返回之后,打捞头名换了新人,倒不是二队长雄瀚海捞的不够勤,而是有一名摸金人,从水下摸出来一件仙家法宝。
一盏水晶琉璃灯!
张舜也不知道这宝物真正价值几何,能换多少灵韵,只知道水府军在看到宝物之后,非常高兴,当场赏银三十两,折重3000斤。
张舜身边不止一人呼吸急促,发出惊叹。
“乖乖,30两银子,整整六亩水田!”
“或者能买10头水牛、或者能在乡下盖一座漂亮宽敞的青石大瓦房!有这么多银子,我下半辈子就不用发愁了!”
财帛动人心,如果仅仅一次冒险,就能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这就足以让许多人铤而走险,去博一场身家富贵。
望月鳝带来的震撼和恐惧,在琉璃盏的富贵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便被击溃到粉身碎骨。
回营的交流会上,张舜还是着重向队员介绍了一下望月鳝和堡寨的危险程度。
望月鳝只是冰山一角,天知道堡寨之中还埋藏着什么样的大坑,这样的坑,水府军不会告诉他们……毕竟真说了,除了引起恐慌和骚乱,也没有别的用处,倒不如无知者无畏。
但让张舜没想到的是,有不止一人反驳自己。
这是张舜确立威信之后,头一次被当面质疑。
“舜哥!咱们这些苦哈哈不比你,你每天稳稳的300斤以上!过两天就能出营,自然不必冒险!可咱们这些人不拼一点,何时才有出头之日?”
“就是啊,舜哥!咱们在水鬼营,冒着朝不保夕的风险,不就是盼着多挣点银子,下半辈子吃喝不愁……反正咱们也是贱命一条,死就死呗!”
张舜心中感慨,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既然大家自己有想法,他也不多说,只是和大家交流了一下水下经验,便上床睡觉,一夜无话。
……
短短两日,水鬼营陷入了一股狂热的氛围。
越来越多的摸金人发现,堡寨越深处的地方,越容易捞到宝贝。而水府军对此也十分大方,仙家宝物的奖赏动辄10两银子起,计数千斤。
但代价也十分明显。
张舜遇到望月鳝的那日,三个队因为普及了绳索勾爪、危险顺口溜,当天只死了薛超这一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蠢货。
大家当时都觉得,水鬼营走上了正轨,剩下人大都能活到出营的那一天。
可琉璃盏的‘造富神话’出现后,次日就折损了四人,再次一日三人,等到这一日的时候,又没了五人。
三支队伍,每队很公平的折损四人,如今张舜这队最好,剩下18人,二队还剩16人,三队向来激进,如今只剩下10根独苗,编制足足少了三分之二。
不到十天,初来八十多人的水鬼营,就只剩下了44人。
但这一回,水府军没有因为死人多而大发雷霆,反而重点表扬打捞出宝物的摸金人,甚至还表扬了捞到宝物最多的三队。
三队长赵金刚原本看着还剩十人的队伍,生怕挨鞭子,如今却成了正面典型,一时间神色复杂,搞不清楚水府军为何如此‘善变’。
张舜倒是看出了端倪。
河底摸金人如果枉死了,队长必然会挨鞭子;可如果河底摸金人在上缴宝物的同时一不小心死上几个,那就只是一些‘必然损耗’。
好似水鬼营的命,本该就是用来换宝物。
张舜听韩教头说,他们这一营确实比以往着急,以往熟悉水情就得三五日,像是他们这样熟悉一天就着急上工的情况,虽然也有,但并不多见。
张舜琢磨着韩教头话中有话,但也没来得及细品,就被营中热议的话题吸引了注意。
“有几人满足了连续七天300斤的要求?”
“好像不多,但也有几个!二队长雄瀚海一定满足了,他每次都至少四百多斤,真厉害啊!”
“舜哥,舜哥好像也是够的……我记得还有人没有连续七天,中间有断过一两天,这算不算?”
“当然不算了。你以为水府军是什么好地方,能让你轻易的出去,七天连续300斤本来就是勾着你的,没想到咱们这一次能人辈出,有好几个都做到了!”
“这个要求可真难,连续七天……诶,真羡慕啊,明天我也去深一点地方,争取摸到宝物,早点出营!”
张舜这才想起,这已经他连续七天打捞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