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想好是谁吗?”
“想好了,想好了……大人,卑职觉得要不然就是——”
这个决定并不好做,由于交不起贿赂的李四几人白白送死,导致这一队剩下的人,几乎都有一定资历。
比如说这个陈石头,就是和郝三混的,郝三又是某位仙师的小舅子,这种盘根错杂的关系决不能掉以轻心,否则说不定哪天就被人稀里糊涂的整死了。
如此一来,也就没什么人选了!
“大人,您看他如何?”
一根手指,笔直的对准张舜。
心中一股无名火、‘腾’的就从心中升起,张舜都无法按捺这股怒火,愤怒的瞪向黄都头……好好好,狗东西,你已有取死之道!
收了老子的钱,不给老子办事……你以为老子的钱是那么好收的?
不过,直冲鼻腔的血腥味又让张舜冷静下来,现在绝不是找黄阙算账的时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前这情况,似乎只能暂且忍耐。
否则,惨死的杨鹏就是先例!
黄都头也知道张舜现在一定非常生气,换做自己,没气的和杨鹏一样来找自己拼命,就已经算张舜心性好、沉着稳定。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
剩下的这些人之中,各個有资历、谁谁都有背景,独你张舜是个新人,听说以前还是个逃难的流民,那……不是你又是谁?
是,你多给我了五两银子,比一个人头分我的银子都多,但那又怎么样?方才人选也不是没有安排你,而是安排了杨鹏吗!
这五两银子的人情已经用完了,这小子如果放聪明点,就老实乖乖认命!
否则,杨鹏就是你的下场!
黄都头再看去,见张舜捏着拳头、显然是怒极了,但却把头低下忍耐住了。心中嗤笑一声,倒是个识时务的俊杰,不过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有命从水鬼营里走出来。
正当黄都头心中充满对张舜的优越感时,却听耳旁传来副营正的声音。
“黄都头!”
“卑职在!”
副营正冷漠且平静的说:“河底摸金人一共十个队,别的队虽然人员不齐,但也没有过像是你这个队这样,差这么些人;也没有几个人跑去单干,全都丢了性命……更没有当着如此多人的面,瞎叫嚷来找我告状!”
黄都头冷汗都下来了,连忙跪在地上抱拳:“卑职有罪!还望大人宽恕!”
“起来吧!我不打算把你怎么样……只不过水鬼营正缺一个都头,你收拾一下,和这些人一起到营寨里当差吧!”
黄都头一哆嗦,抬起头正对上了副营正冷漠且威严的目光,半晌才无力的回应道:
“卑职……莫敢不从。”
……
“啪!啪!啪!”
大牢中,鞭刑拷打和惨叫声不绝于耳,随着一声惨叫,犯人昏死过去,捕快走出来,看着坐在桌前翘着腿喝茶的邓捕头,道:
“头,多半不是他!”
“什么多半不是?我说就是他!”
邓捕头皮笑肉不笑的说,“一个烂赌鬼,死就死了。兄弟们忙活这么久,一点油水没捞到。这高太岁也真是的,我知道他死了儿子,可就算是死了儿子,规矩也不能忘了吧!
“还他妈安乐帮帮主,活该他儿子被人给安乐了。
“打,打到这小子招了为止,这小子没爹没娘,却还有个哥哥嫂子。告诉他,认了就算了,不认,让他哥嫂侄子一家三口陪他一起死!”
邓捕头捧起茶碗,又想起什么,补充一句:“去把高太岁的手下打发了,告诉他,犯人已经认罪,是蓖麻胡同的吴老二。”
……
“……吴老二?”
高太岁气得差点没蹦起来:“吴老二不是那个走路都打颤,一身毛病的烂赌鬼?他能杀了我儿子?”
邓达你这个狗娘养的!
高太岁看了眼儿子的尸首,致命伤在脖子,凶手指力非凡,仅在脖颈处留下了一点点印记……去你妈的吴老二!
这能是吴老二杀的?
吴老二筷子都他妈拿不稳,能有这指力?
“草菅人命的狗官!邓达,你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听着自家帮主在大堂怒骂‘狗官’,帮众们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心中也不禁嘀咕,要说没良心这件事,衙门那群人和咱们比,貌似还是咱们更胜一筹。
不急嘚瑟,继续保持、不要骄傲。
高太岁气得直砸东西,如今邓捕头那边给出了这样一个糊弄人的答复,自己报仇的愿望却为之一空。
我儿难不成就这样屈死了?
正当高太岁哭泣不能为幼子报仇的时候,门子却急匆匆的跑进来,说:“帮主,外面来了个仙门中人,说是大少爷的同窗,要见您!”
“仙门中人……快快有请!不,我亲自去迎接!”
片刻,高太岁便请进来一个身穿白衣,仙气飘飘的年轻人物,男子面如冠玉,头系发带,一手负背而立,一手持前与高太岁见了礼,走入大堂后,自报家门:
“小道姓庄,与令公子同在道府修行,我虚长高师弟一级,与他也有过几面之缘,是亲切的同门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