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出什么事了?”
陈二哥闻言一声叹气,拉着张舜到墙角,耷拉着眉毛:“兄弟,我刚知道一个消息,马上咱们这一队要出三个人,抽去水鬼营!”
张舜心中猛地一震。
水鬼营的恶名,他没有当河底摸金人之前,就已经有所耳闻。想进水府军并不容易,但想进水府军的水鬼营却不需要任何条件。
如果说河底摸金人是玩命弄险的工作,那水鬼营真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张舜可是听说,一营的河底捞金人,不消半月的时间,就能只剩下半营的人。
也就是破路户、欠债缠身、走投无路的人,才会进到水鬼营中,博一個富贵。
张舜如今有饕餮感应在,又能吞噬换取功法道行,只要不动声色,偷偷发育,日后必然前途无量,自然不会有去水鬼营以身犯险的念头。
那些拥有无限成长潜力,却为了多一点的收益甘冒生死风险的天才,在张舜看来完全不可理喻。
他们好像事先知道自己完全不会死,甚至还能有奇遇……但张舜不觉得自己也不会死。
可陈二哥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像是给张舜的头上浇了一盆冷水。
“咱们队抽掉去水鬼营的三个人中,你应该是其中一个!”
张舜脸色大变,惊呼:“凭什么?”
陈二哥叹气:“兄弟,你是刚来的,也没有什么贡献。如今上头要抽人,不是你又会是谁呢?你自己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张舜脸一黑,陈二哥说的确实在理。
不过此时,他反倒是冷静下来,认真思索起破局之道。张舜敏锐的察觉到陈二哥话中隐藏的信息,连忙说:
“二哥,你可千万救我!”
陈二哥却默语不答,抬起头看看左右,目光停在一家酒肆饭庄上,转过头向张舜说;“你还没吃饭吧!今天我请你吃饭。”
陈二哥说着,拉着张舜到了酒肆里,两个人到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方便说悄悄话,随后陈二哥叫来店小二。
“要一只肥鸡,切二斤卤肉。再来一盘红烧肉,拼一盘蔬菜!再来一坛子酒!”
张舜被陈二哥的大手笔吓了一跳,店小二也忍不住抬起头看了看两人的装束,尤其是在张舜身上的破衣烂衫上看了又看。
却看陈二哥摸出一个二钱重的碎银子拍在桌子上,斜眼看着店小二:“这个够吗?”
“够,当然够!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二位是河底捞金的财神爷,小人立刻给二位客官催菜去。”
张舜觉得如此财大气粗的陈二哥有些陌生,连忙说:“二哥,小弟我如何当得你这么破费!”
陈二哥却摆摆手,语重心长的说:“兄弟你不要客气,是我让你进的水军府,谁承想这么不是时候。我说你进府为何这般顺利,敢情他们早早听到了风声,都躲着避风头,没想到让兄弟你顶了缸。二哥摆这一桌,也算是给你赔罪,你日后要是真进了水鬼营,也好歹好酒好肉吃过一顿,否则二哥睡觉都不踏实。”
张舜心中五味杂陈,既感动陈二哥为人仗义,又对眼下形势发愁。
就感觉,这顿像是在吃断头饭。
张舜忙问:“二哥,我方才听你说,我是才来的没什么贡献,所以去水鬼营的名额一定摊牌到我头上。是不是说,只要我多做贡献,多打捞东西,就能幸免于难了?”
张舜思忖起来,假如说自己接下来的时间,河底摸到的器物先不喂给饕餮,而是拿来交差。
有饕餮感应在,做到业绩第一应该不难吧?
就好像公司再怎么裁员,总归没有裁销冠的道理。
陈二哥闻言却摇了摇头,用一种‘天真’的目光看着张舜。
“二哥?我哪里说的不对?”
张舜费解。
陈二哥老成持重的说:“兄弟,你还是太年轻了。你多捞东西,上面的营正老爷高兴,可人家知道你是谁?你贡献多还是少,完全是管咱们营造司水营都头说了算!”
张舜感叹自己果然是年轻了,你干得多干得好发挥了哪怕九成九的作用,也不代表你贡献大。
毕竟谁贡献大贡献小,只有上级说了算!
“那要怎么样才能贡献大呢?”张舜虽然心中已经猜到了答案,还是顺着陈二哥的话往下问。
“这个数!”
陈二哥食指交叉,怕张舜小年轻啥也不懂,干脆直截了当的说:
“10两银子!”
果然!
张舜脸色凝重起来,对全部身家加起来不过百来文的他来说,可算得上是一个天文数字了。但……却也不是不能想办法。
正在张舜想办法的时候,却又听陈二哥说:“我找你就是为这事来的,咱们是同乡,我得帮你!”
张舜一愣,难以置信的问:“二哥,你要借我银子?”
陈二哥连忙摆手:“兄弟,虽然哥哥有这个心,但也没那么多钱……这可是十两银子!”
张舜心道我就说没这等好事,当然,陈二哥未必拿不出那么多银子,但却没道理借给自己。
毕竟二人只是同乡,陈二哥没有任何道理冒着打水漂的风险借给自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