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了这些吗?”邓校那双眼睛里透着精光,仿佛半点隐瞒都会被他知晓。 “是的。” “那可能是来自东南亚的某些巫师,用生前最后一口怨气凝结,然后漂洋过海找到你。”邓校似是话里有话,但却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直直盯着九,都快把她盯毛了。 他大约是想问为什么死了都要漂洋过海来找她。 但九却没有接茬,以沉默对峙着。 片刻后邓校示意,“茶再放就凉了,没放吐真剂,我还不想听到一些会让我觉得头疼的事,但我确信,你和你的小伙伴们能解决你们惹下的麻烦事,是么,奈尔。” 九吹了一口漂浮着的茶叶,有些心虚地轻声道:“我只敢保证我的。” “我觉得你可以的,你有超乎你认知的勇气,很懂得审时度势,我相信你的内心深处,与伏地魔不同,你并非像看上去那么毫不在乎身边人的安危,不然就不会去寻找劳拉。”邓校说着,和蔼的微笑再次显露,这次笑里不藏刀,让九稍稍轻松了点。 邓校转移话题,“莱昂变成什么了?” “天鹅。” “哦,很符合他的气质,那詹姆呢?” “牡鹿,小天狼星是大黑狗,彼得是只老鼠。” “很符合他们的性格,他们都很有毅力,坚持到这一天,我想要不是事出有因,这场雷暴也许会迟上些时日,他们又要多遭一段时间的罪。” “您都知道他们要变阿尼玛格斯的事?” “当然,他们藏得并不严谨。” “不阻止?” “他们都很有天赋,恕我直言,阿尼玛格斯也不是随便是谁都能练成的。” 听到这儿,九握着茶杯一饮而尽,这一刻,终于有人能开解一下她心中的恐慌,虽然并没起到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但终究比她独自承担要强些。 但如果要她自己对邓校和盘托出,那可能有点困难。 “谢谢您的茶。” “你喜欢就好。” 从校长办公室出去,学校里已经热闹起来,大家或是讨论即将开始的魁地奇赛,或是讨论即将面对的OWLs考试,当然也有各种花边新闻,在校的每一天,都过得丰富多彩。 今年纽特的讲座提前几个星期,就在今天举行,低年级生也照例开始逃课前来聆听。 九回去换身衣服,吃过早饭,校工们开始在礼堂内忙活。 阿尼斯跟他的神奇动物研究小组早早等在门口。 这人又长高了,且比莱昂他们瘦很多,每天都神采奕奕的,跟他祖父一样,也结交了一只护树罗锅,就是那只见了九会吓到发抖的小家伙。 “粉色的蒲绒绒跟你很配。”阿尼斯笑着看向九马尾上安静趴着跟个标本一样的蒲绒绒。 “你的小东西跟你也很配。”九瞥了眼那只已经躲到帽兜里的小护树罗锅,因为害怕,头顶的叶子在不停颤抖,“我又不会吃了你,都没有二两肉。” 一听这话,那头顶的小叶子抖得更加厉害。 阿尼斯开朗地笑笑。 这笑容虽不如莱昂那么惊艳,但却是众多学妹眼里的梦中情学长。 每次看到阿尼斯,都会有种晨光洒满大地,万物复苏,鸟儿在枝头歌唱,松鼠在林间嬉戏的感觉,不得不承认,这人给人感觉很舒服,自然。 九从对方的笑颜上别开眼睛,有时候都会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错觉,这人仿佛从自然中走来,是精灵的孩子。 “都忘了说,圣诞节的时候,我祖父带我和我哥去了趟亚洲。” “嗯。”九并不在意,眼睛四下乱瞟,也随口答了一句,“见到跟我有关的人了?不然怎么会跟我说呢。” 阿尼斯稍显害羞地笑笑,“是的,你祖父家,有人在山里饲养那些神奇动物,也不是饲养,就是共生,很神奇。” “大自然是很神奇。”九心不在焉地左右看看,莱昂跟劳拉怎么还没回来。 “我在一片山下看见一个隐藏在云里的山头,你伯伯说是跟山有缘。” “缘分很大。”九只是随口应答,她现在似乎已经习惯接别人的话,当然,这个别人也是经过特殊筛选的。 “你伯伯,有提起你。” “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 阿尼斯听了尴尬地挠挠鼻尖,“我说你在校成绩优异。” “我可不在乎那些素未谋面的人的评价。”九自傲地翻了个白眼,“这个话题到此结束,如果你还想说,就说你伯公。” “我伯公没有再娶的意愿。” 此话一出,给九逗笑了。 “如果倒退70年,我或许会试一试。” 一个正直又忠诚的爱人,没人会不爱。 纽特每年都会来学校办讲座,每年都会讲些新鲜有趣又稀奇古怪的故事。 而每年都会有那些不开眼的人,在提问环节提及当年九登报被当做是默默然的事。 因为九为人没礼貌又不友善,所以树敌很多。 这些看不惯她的人总想着时不时整蛊或是说些让她颜面尽失的话,觉得这样就能嘲讽到她,从而满足他们自己的报复心理。 但事实证明,他们在日常生活中,根本逮不到这个机会。 “默然者也未必在11岁前死去?据我所知,曾经有个人就活了下来,而咱们这儿可有一位登报的默默然变种——” 某个不知何时成为九敌对方的高年级学姐嘴贱,在提问环节又提起当年事。 “额——”纽特每年来都会碰上这种对九的身份产生歧义的问题,“她——” 话没说完,就又被那个女生抢去,“那或许不是默默然,而是一种来自亚洲的黑暗生物呢,她——” “Oscaus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