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他俩躲着不长眼的闪电,东窜西窜,没走一半路,小雨改成瓢泼大雨,兜头浇了他俩一个措手不及。 九立马升起冰面,避免泥泞的小路糟蹋了她新买的鞋子。 卢平在旁打着手势,称赞这条寒冰小路。 两人用魔杖施法,变出雨伞。 九的鼻血止住了,但耳朵只能听到很轻微的稀稀拉拉的雨声。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俩来到藏有液体的岩壁前,这里空无一人。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纷纷看向地上被雨水冲没了的脚印。 卢平紧张地到处看看。 暴雨淹没了那些人的气息和踪迹。 “上哪儿去了?”九听力还没恢复,说了也是自言自语。 可话音刚落,她就又感觉到一股恶寒从斜后方凝视着自己。 转过头去,那边的林子里似乎,有什么人伫立着。 头发很长,似乎,还没穿衣服。 九小幅度拽了下卢平的衣角,让他确认一下自己没有眼花。 卢平探着头看向那边,也是狐疑地歪着脑袋,然后他大约是喊了一声什么,随即施了一个蓝色焰火过去,可焰火穿透了人形轮廓,那轮廓像是海市蜃楼一样,看得见,摸不着。 透过暴雨的帘幕,人形轮廓始终没动,但轮廓的四周出现了一圈形似热浪的波纹。 卢平掰过九的肩膀,微微探身点着嘴巴,并一词一顿带比划地说:“我——去,看看。” 这话,九听懂了,赶忙拽住对方,“不要去,不要去,我感觉很不对劲,不要去,不用理那东西,反正也没过来。” 大雨滂沱中,他们背对着岩壁,面向着那个半面身子藏在树后的人形轮廓。 就这样又过了10分钟左右,雨变小了,笼罩在头顶的黑云渐渐淡去,天际出现了双排彩虹。 可那个人形轮廓却一动不动,在微弱晨光的照耀下,轮廓似乎更清晰了,可以确定,对方穿了很贴身的衣服,亚洲面孔的女人。 “也许是女鬼?附近村镇的女鬼么?”卢平如此猜测也就没再理会那个轮廓,但转身之际,眼尖的他看到地上并排摆在淤泥里的魔杖。 “是他们的魔杖。” 卢平赶忙跳下冰面,将5人的魔杖捡起来,又四处看看。 “哪儿去了?” “他们成功了么?”卢平很是担心。 他的声音能传进九的耳朵里,但声音仍像是隔着薄薄的水面一样,闷声闷气。 可九却没法给出任何回应。 她被定住了。 非常莫名其妙。 刚刚只有一片枯叶朝自己飘来,都没有伸手去触碰,而是枯叶自己飘到她举着魔杖撑伞的手背上,仅一瞬间,她听不见森林里的声音,也感觉不到卢平的气息。 但四周仍是禁林,身后仍是岩壁。 而在这个空间里,那个人形轮廓更为清晰,且从树后面走出来,并说了句话。 还是马来语。 “你必须阻止他,你必须为这一切负责,你必须阻止他的阴谋,你必须杀了他。” 这话是以递进行事出现的,每说一句,那个轮廓就会上前一步,且更为清晰。 在最后一句说完时,那个女人跟九仅一步之遥。 九能清楚的看见那女人血红的眼珠子,跟带有紫红色勒痕的脖颈。 是被人勒死的。 “杀了他!” 女人狰狞的脸,怒吼着冲了上来,在九眨眼的瞬间,又消失了。 刹那间,她从这个奇异的空间退出,身后传来卢平的叨叨声。 “去哪儿了?不会消失了吧?奈尔?还听不见吗?” 九没有回答,而是猛地吸了口气。 她大意了。 这个世界是魔法构成的,东西方魔法的深奥之处她还未深入了解。 这场雷暴肯定是那个女人带来的,利用某种古老的巫术,而那个女人显然是死了。 至于它口中的‘他’,不出所料,大约就是伏地魔。 但这个女人是如何找到自己的? 难道是伏地魔提过自己? 而这一切,可信么? 杀了他? 会不会是伏地魔给自己下的套? 如果这样行动了,会不会被伏地魔判定为对他的不忠?从而实施报复,然后鼓动劳拉杀了自己?以此来测定劳拉是否忠心? 九仍保持着撑伞的动作,举着魔杖,伞咒都没收。 “奈尔!”卢平站在寒冰下,推了她一把,“你没事吧?” “是的,没事。”她转过身来,但明显脸色不大好看。 “他们消失了,只剩下魔杖。” 卢平用清泉如水把5根掉在泥里的魔杖冲洗一下,“我想这是劳拉的。” 他把劳拉的魔杖递给九,“那个轮廓也消失了?大约是女鬼吧。” “是的。” 九攥着劳拉的魔杖沉思着,随口答道:“是个女鬼。” “你怎么样了?耳朵?” “对答如流。”九满脑子都想着刚刚那个女鬼的话,也没心思想这5个阿尼玛格斯究竟跑到哪儿浪去了。 一场狂风暴雨过后,天空犹如洗刷过一样,瓦蓝瓦蓝的,一阵凉风吹过,冻得卢平打了个哆嗦。 “我们得去找找他们。”他虽提议,却不知到底去哪儿找,“奈尔?你真的没事么?” “是的。”九从没觉得这个小世界里还能有拿捏住魔鬼的存在,她大意了,也太自负了。 早知如此,她就不真身现世出现在伏地魔面前自报家门。 “傻透了。” 她轻声抱怨。 “什么?”卢平很不理解,“谁?” “我。”九摆摆手,“没什么,他们大约不会真变成动物脑袋吧,被动物思想主导。” 她寻思一只牡鹿会去哪儿?一条黑狗去会去哪儿? 一只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