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和你说呢。”
贺知确给谭臣的杯中倒满酒,嘴角的笑意一直没停过。
“林听最近很看重一个比赛,投资方和我挺熟,我就提前打了招呼,让他们特别关照一下林听……”
谭臣面无表情叼上烟,手指靠近鼻前时,淡淡的玫瑰香气笼罩上来。
每次他回得晚,沈迭心就会去陪南南睡。
今晚回家,又是一张冷床。
五百四十万包的暖床宝又跑了。
想想就不爽。谭臣烦躁地咬住烟头。
“臣哥,怎样?”
贺知确所言,谭臣只依稀听见几个字。
“再说一遍。”谭臣皱眉,“太吵了。”
贺知确似乎对自己的计划充满信心,再说一次也眉飞色舞。
“我是说虽然咱们在背后推了一把林听,但是他不是还和你闹情绪吗?干脆就在中途给个波折,这个时候你再去雪中送炭,林听就算再有原则,对你的态度也会有所缓和。
这段时间你就按照你的计划走,你家里的烂摊子就别让林听去解决了,那个陪床的就够用了,这样一举两得,林听不用吃苦,你也省心了。”
打蛇打七寸。
谭臣的七寸就是林听。
只要把好处都给林听,谭臣就会消气。
对这一点,贺知确深信不疑。
至于口中像抹布一样用来用去的“那个陪床的”……
也许谭臣有些在意,但重量决然比不上林听的一根手指。
幽暗灯光之下,谭臣的眼梢微红,指尖升腾的烟雾隐匿了他的情绪。
这态度不是认同,但也绝不是回绝。
贺知确说:“我知道你担心林听知道了生气,你放心,这些事我都做得保密,林听和你分手之后也从来没和我们开口,他不会知道的。他也真是……咱们都知道他是你心尖上的人,遇到事找我们开口,我们肯定都会帮,但他之前生病做手术,硬是自己扛过去的……”
一直漠然的谭臣终于动了动。
他皱眉看向贺知确,“林听自己去做手术?”
“是啊,要不是上次在医院见到他,我也不知道他做手术都是自己去。”贺知确懊悔地说:“这事也是我的错,他不让我告诉你,我怎么能真等到现在才和你说呢?”
谭臣早就知道林听是个倔骨头,但没想到林听和他分手之后,居然真得一声不吭。
过去林家也是S市里排得上号的大家族。
但一朝破产,林听也从云端跌落。
他也是自己挨过那段黑暗时光。
谭臣就是在那段时间被他吸引。
但无论是金钱还是资源,林听很少接受他的帮助。
现在的林家稍有起色,林听也不像过去那般窘迫,才愿意和谭臣确定关系。
在这期间,林听一直不想家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个圈子里不忌男女的多,但没人会把这难堪事拿到明面上来。
谭臣不在意,但林听在意。
偏偏他们恋情不知从何传入谭家人的耳中,轮番找到林听说教。
然后林听就果决地和谭臣断了来往,一直到今天都没有缓和。
具体发生了什么,谭臣不得而知。
但林听明明可以不在意谭家人,继续留在他身边,但林听的自尊和骨气让他无法容忍。
这是谭臣最欣赏他的特质,也因这个特质让他们分开。
如果这些事让沈迭心来经历……
沈迭心会是什么感受?
那张冷清又安静的脸浮现在他眼前。
好像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心碎。
但也像是早就麻木到不会再有感觉。
谭臣手中刚点的烟不知不觉就抽完了。
贺知确递上新的,低声说:“我是真挺佩服林听的,无论什么情况都不从你身上得好处,人品也好。但你看那个谁……顾舟同和我说,他还和你吹枕边风,说他在EV做得不高兴。可他之前在Twilight放得那么开,怎么到了EV反而矫情起来。”
“咔哒——”
打火机的红色火焰在谭臣眼前跳跃,晕开一片猩红。
“没人能比得上林听。”谭臣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说。
他认识林听那么多年,又亲眼见证了林听从低谷爬上来。
他见过的那么多人里,没人能比得上林听……
没人。
“我认识的谭臣终于回来了。”
贺知确开怀地和谭臣碰杯。
“其实有些话我一直都憋着没和你说,就怕你以为我故意骗你,但今天已经是这个情况了,我是赌上我们之间多年情意和你说的。
这个沈迭心你可得小心点,过去和他一起在Twilight共事的人都说沈迭心最擅长的就是卖惨。他从你这里拿了一个五百万,就会想要五千万,但比起一次性拿完,把你拴住才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他的算盘打得可精明呢,更何况他还着一个和别人生得小拖油瓶呢……”
“什么叫拖油瓶?”谭臣森森的语气中透露着危险。
贺知确脸色变了变,抬手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