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攀,但在端羽面前一个比一个亲切温柔,令人如沐春风。
当你有钱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变得友好了。
端羽虽然社交甚少,但他也见过世态炎凉,知道这些他以前见都见不上的夫人们看重的是他的名望还有他背后的Alpha。
不过越是见到他们奉承的笑容,端羽就越是想起自己几次跟克莱因提出离婚时,克莱因方寸大乱的挽留。
即便是一些外人也认为他有这么一个拥有权力、星币的Alpha就理所应当的要站在从属的位置上,小心谨慎的抱牢他的Alpha,若是让他们知道克莱因的滑跪秘籍和死缠烂打就是不肯分手的模样岂不是要惊掉在场的人的下巴?
端羽勉强应付了半个标准时就准备回去了,杜克夫人一直留意着他,立即提出带他上楼休息。
端羽考虑到跟主人单独告辞较好,也就同意了。
杜克家族庄园宏伟,端羽跟在杜克夫人身后走了十分钟才到一栋建筑物的二层,本来每层都有几个佣人,在这层却没有佣人的身影,端羽迟钝的停下脚步:“夫人…”
“到了。”杜克夫人在一个房间前停下,在悬浮面板上扫描虹膜和指纹,房门打开,“这是杜克家族的收藏室。”
“这不太好吧。”端羽犹豫道。
杜克夫人却笑着握着了他的手腕,带他穿过恒定温度湿度的缓冲间,随着气阀打开,玻璃门缓缓向一侧滑动,杜克夫人引领他进入了收藏室。
这间大约是油画收藏室,墙壁上挂着数十幅名家油画。
其中不乏叶卡、波提这样遐迩闻名的艺术家的作品,端羽还看到了一幅芬顿的作品,虽然是早期绘画风格但也非常难得了,这种收藏能力和艺术鉴赏能力在冰澜星大约只有底蕴厚重的杜克家族做得到了。
端羽不觉看得入神,脚步也放慢了。
长廊走到尽头,是一副古典画法的人像画,面容姣好的女人坐在一把金色椅子上,淡褐色的卷发垂在肩膀上,温暖的阳光从背后映出,如春泉般充盈着在整幅画作。
这幅画无论是构图、笔触都毫不逊色于前面的画作,堪称完美。
“这是…”端羽微微一怔,这是他的作品。
“怎么样,这幅画画得很好吧。”杜克夫人笑道。
端羽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杜克夫人欣赏着红外线警报装置玻璃面板后的画作,半晌感叹道:“这幅画将我画得很年轻呢。”
“您本来也很年轻。”
“不,我已经老了。”杜克夫人稍一沉默,转过头望着他道。
即使她的年龄以联邦时代的平均寿命计算还在中年,但她的心态早已不复年轻。
“当年,你还是一个小画家,我低价收下了这幅画,还顺便想给你一些人生忠告。”
“想不到却是你给我上了一课。”杜克夫人的声音很轻,依旧是她一贯的温柔声线,端羽却莫名觉得她有些伤感。
“您在说什么?”端羽疑惑问道。
“我结婚了,但我从不相信婚姻。”杜克夫人道,“我拥有一切,却也一无所有。”
“我从未后悔过自己生活的任何一个选择,因为我已经过得比大多数的Omega要好了。”
“我相信Omega这种脆弱的物种,必须摒弃所有的杂念,才能过得稍微像一个人,一旦有了爱欲那就将要万劫不复。”
“但你告诉了我,Omega可以有感情、有欲望,有一个值得相爱的对象…用年轻时最好的自己,去交换最好的对方,这么纯粹干净的感情开始,竟然能同样美好的收场,不被辜负。”杜克夫人停顿一瞬,像是在找形容词,“这真荒谬。”
“其实我们经常吵架。”端羽诚恳道,虽然是他单方面的吵架,克莱因一味求饶。
“看得出来。”杜克夫人毫不意外,望着端羽道,“你的人就像你的画一样,太纯粹了容不得一点瑕疵…我虽然只见过兰特先生一面,但也能看出来他和你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
兰特就像是所有的Alpha一样,野心勃勃,而且他也有其他Alpha没有的与野心匹配的实力。
这种Alpha是不会在乎别人的情绪或是真实的利益受损,只有他的利益才是衡量一切的准则。
跟这种Alpha成为伴侣,他的原配下场一定很凄惨。
但端羽能和兰特先生走到今天,不仅违背了规律也打破了她的认知,她当然会感到不可思议,还有一丝遗憾。
杜克夫人倏然警醒,遗憾?遗憾什么呢,即使让她回到过去重新选择,无数次她都会选现在的这条路,她已经拥有了足以让大多数Omega羡慕的一切,只是也许在内心的某一个角落,她在遗憾未能遇到一个用自己的全部去支持对方,也能获得同样的回应的人吧。
可是她想到全部这个词,就觉得甜蜜又可怕。
“难得你来,给我签个名吧。”杜克夫人收回神思,打开玻璃面板取出后面的画作道。
画笔已经准备好了。
端羽沾了颜料,在辛西亚的签名下方签了端羽的名字。
“这幅画现在可是价值连城了。”杜克夫人看他落下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