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
他深深地垂着头,声音听着又闷又哑,含糊不清。
“我头疼……”
熟悉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来,响在空旷的卧室几乎能激起回音,沈知意一下停了所有动作,刚扶起来的乳液瓶再次被打翻,她顾不上,好半晌才眨了下眼,茫然地看了眼手机,通话还在继续。
“裴彧,”她有些困惑,“你是打错了吗?”
沉默在无声蔓延。
裴彧扬起头,攥着手机的手在用力,手背绷出明显的筋骨,他闭着眼,喉结滚动了两下,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嗯。”
沈知意把乳液瓶扶起来,桌面一片狼藉,她语调轻轻的,“那我挂了。”
那边没再有回应,她等了几秒,挂断了电话。
“嘟嘟”几声提示音后,通话已经挂断,裴彧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很低、很低地重复了这场通话的开场白,薄唇抿得发白。
“我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