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亲王?”杨平耳朵微动,也是听到了那些喧哗之声,拉住向前游荡的敖寒,玉娇河原先还有些疑惑,片刻之后也同样听到了那些声音。
二人相视一看,却是不约而同的选择先行隐藏,杨平挥手将敖寒收入袖中,运转宝光蒙尘诀,遮住他与玉娇河,随便找了一棵大树站下,向着前方眺望。
杨平眼中灵光爆射,大量的宝光在他眼中升起又退下,最终只留下几道呈现人影的光芒。
这是得宝诀的一个小手段,那便是在集中精力之后,其他的宝光将会退散,只留下自己所想要见到的宝光,而这宝光也会随着其主人的行动而变化,作用奇特,以另一种视角来侦测敌人,让人防不胜防。
神通的变幻能随着其主的心意而动,攻击能当做防御,逃跑能当做杀戮,如得宝诀的作用便是用来找寻天下万宝,可杨平却够将其用作侦察之术,这便是修士之间的灵机妙想。
这也是为何杨平不喜欢动用那些笨重法术的原因,因为这些笨重法术难以改换性质,攻击就是攻击,防御就是防御,只有蠢人才爱用。
玉娇河眼中寒光闪烁,却是有数柄小剑虚影浮现,能让她的目光如剑一般锋利,同时也能看穿虚妄,得知真相,本质上也是一种攻击神通,但也被她用作侦察之术。
其中一道宝光身形模样类似怡亲王,只是此时的他早就没有了在内道院时那么淡然超脱,反而一脸愤怒,直直的瞪着面前几人,只是勉强压抑心中情绪而已,而面前的几道人形宝光却是非常模糊,看不清真处。
“感觉有些不清晰啊。”
杨平微微皱眉,大力运转得宝诀,眼前的宝光瞬间再度精细了几分,显出了其他几人的模样。
其中一人身穿四爪金鳞蟒袍,脚踏三爪紫龙皮靴,腰间挂着一枚火红玉佩,气质出众,面如冠玉,脸上现出几分宝气,明显是常年颐指气使,所以才养出了这份气度。
而另外几人的穿着虽然也好,但是比起这身穿金鳞蟒袍的男子来说却是逊色了几分,而且看他们的形态姿势,就如同小厮一般的跟随在这男子身后,明显为首的是这男子,刁难怡亲王的也是他。
“这人是谁?”杨平不清楚这人的模样,便对着玉娇河说了一说。
玉娇河沉吟一声道:“师叔是说这人穿着四爪金鳞蟒袍吗?那应当是大月皇朝的皇子,而且还是比较受宠的皇子,不受宠的皇子只能穿三爪黑鳞蟒袍,世家弟子则是只能穿二爪白鳞蛇袍,太子则是穿五爪蛟龙长袍,而皇帝则是穿六爪真龙龙袍。”
杨平听后好奇问道:“为何不穿九爪龙袍?”
玉娇河不屑一笑,道:“九乃数之极也,只有那些无知的凡人帝皇才会随随便便的穿上九爪龙袍,我们这些仙魔修士追求逍遥自由,穿了也没事,但是这等运朝之主,冥冥之中自符合某些道理,九爪龙袍何其珍重,非至强者不可穿,若是强自穿上,那便是德不配位,运朝之内自会生出大乱,大月皇帝也就只能穿上六爪龙袍,便是如今的天朝之主,不过也只是穿七爪龙袍而已。”
杨平听了恍然大悟,就算在那些凡人王朝之中也有这样的说法,太子只能穿蟒袍,不能穿龙袍,太子穿了龙袍就是僭越,是大不敬!
无论是多么受宠的太子,除非真的是到了危机关头,或者子嗣单薄,非他不让,否则皇帝是一定会惩罚的。
只因皇帝之位只能朕给予你,不能你过来拿,这便是大不敬,没有一个皇帝能容忍大不敬的罪孽,觊觎皇位便是最大的大不敬,除非是当代皇帝志不在此,亦或者早就想退位。
而在运朝之中,则是由大道至理来约束,德不配位之辈,天地必定生出大乱,夺了你的位置。
杨平对于这些修道常识不怎么清晰,又问道:“运朝之主能获得运朝之内的无上伟力,为何太乙洞天不扶持几个运朝,用来供奉门派?”
玉娇河摇头道:“运朝之中,因果繁杂,业力恒生,治理的好是你应当的,治理的不好那你便是有罪,可谓是吃力不讨好,而且就算能锻炼自己,那也远远不如我等逍遥,被运朝牵扯,难得自由,凡是有志飞仙之人,谁愿意去?”
说到这里,玉娇河感慨道:“而且就算是大乾天朝,也少有运朝之主能够得道飞升,便是因为被运朝牵扯的缘故,拔出萝卜带出泥,就算脱身而出,身上也早就污乱不堪,只能带着遗憾转生而去,所以真正的大道还是以仙魔之道为主,可惜世上哪能有永恒清净之人?纵使是太上天尊,也不知去往了何处,洁净何其难,我等都在污秽之中。”
玉娇河道出了运朝之间的真相,费力不讨好便是最大的原因,而且以运朝来求大道,无异于舍本逐末。
运朝的本质便是信仰,是香火,信仰与香火能接触的大道少之又少,除了如造化、毁灭这般概念笼统的大道外,如五行、阴阳、太极、两仪、四象、八卦这等大道是完全不与信仰与香火接轨的。
三千大道,八百旁门,与信仰香火接轨的大道只有不到百条,而他们这等玄门羽士,无论是何种大道,都能够以意念元神感知,自然远胜这般偏僻之路,所以仙魔能够将神灵与运朝压得死死的。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