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你还有事?”
江林终是不忍:“小丫头想清楚了?十天结婚是不是太快了些?”
唰。
江野的眼神变了,戾气翻涌,化作道道无形的利刃直射到江林身上。
江林身上莫名发冷,他知道江野在警告他。
“不快啊!”
快点才好,不然肚子大了,瞒不住了。
这一次,她的宝宝一定要干净、安全的来到这个世界。
江林微不可闻轻叹一声。
“娇娇,我们走。”
江野担心江林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并不想在这里多留。
“那,林叔,没什事,我就跟阿野先走了。”
“等等。”
江野低喝:“林叔!”
臭小子耍什么牛脾气?
他是为了谁?
小丫头性子那么单纯,好好待人家,便足以俘获芳心,非作死搞幺蛾子。
唉,他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算了,不管了。
“小丫头,你不是养了只断了翅膀的黑乌鸦?”
“嗯嗯,怎么了?”
“下回带过来,我能把翅膀给它治好。”
谢娇娇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吗?”
江林摸摸蓄起的胡须:“当然。”
“不用下回,现在,现在就治。”
谢娇娇激动的朝头上摸去,然一摸再摸,空空如也。
她家隼子呢?
谢娇娇没考虑隼子丢失的情况,单纯的以为隼子闹脾气,赶忙开口。
“隼子,别闹,快下来。”
孙子?
好名字!
江林嘴角微抽,好心提醒:“小丫头,你该是忘带出来了,黑鸦没在你头上。”
“没在?”谢娇娇言辞坚定:“我早上出知青点时,明明带了出来,我们还一起说话呢。”
说话?
江林失笑摇摇头,果然是没长大的小丫头。
人跟动物怎么能交流?
江野黑眸闪了闪,谢娇娇来林叔这付钱的时候,他便发觉黑鸦不见了,但他没有说。
早上的事,江野误会了,觉得隼子碍事,且他觉得一只断了翅膀的黑鸦,对谢娇娇无用,反而会拖累谢娇娇。
于是,在发现隼子不见时,他沉默下来。
“娇娇,会不会是它不想待在你身边,趁你不注意跑了?”江野拐着弯,引导谢娇娇往别处想着。
江林听着这话,眼皮一跳,没忍住偏头看向江野,望着那比平日深了些许的眸子,他心中猜测落实,无奈摇头。
这小子气性太小,醋性太大,连一只鸟都容不下。
唉,也不知是福是祸?
谢娇娇神色有所动摇,顺着江野的话展开联想,但很快她摇摇头,语气无比笃定。
“不会的。”
“隼子怕死,外面有蜂窝煤盯着,它不会离开的,而且它早上还吵着吃火腿,它不会自己离开的。”
“除非除非,它出事了......”
说着,谢娇娇不知想到什么,小脸吓的惨白,咬着唇瓣,眼底蓄起泪珠。
“都怪我,是我没保护好它。”
见谢娇娇这般自责、满脸伤心的模样,江野黑眸闪过一丝懊悔。
他温柔的拂过谢娇娇的唇瓣,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泪痕,把她揽在怀里,笨拙安慰着。
“别哭。”
“隼子,它没事的,说不定就是迷路了。”
“真的吗?”
“当然。”
就是真死了,他也会找到另一只黑鸦,打断翅膀,毒哑嗓子,抓到谢娇娇身边。
谢娇娇被安慰住,拽着江野的手就朝外走去。
“那我们赶紧去找它,不然被蜂窝煤盯上就不好了。”
蜂窝煤?
江野眼中闪过思量,跟着谢娇娇离开江林家。
江林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想到刚刚戏剧性的转折,眉宇间的忧愁淡了不少。
或许,或许......
江野和小丫头跟他们不一样。
当初的他骄傲,而江野却肯在小丫头面前退让。
当初的颜儿脾气倔、硬心肠,而小丫头却不同,她太乖,心也够软。
出了江林家院门,江野便带着谢娇娇沿着中午出事的路,寻了起来。
下工的时候还在,娇娇拿钱来的时候却没在,也只能是在这条路上出的事。
谢娇娇不懂,但她信江野,跟着他一路寻找起来。
二人找寻的隼子呢?
正被倒挂在树枝高头,喜鹊小夫妻轮番上阵严刑拷打。
唧唧。
【黑毛球,我们的水壶呢?】
唧唧。
【你说话不算话,明明说了我们把有药的绿壶给你,你还我们个新的,你还哪去了?】
害的它们崽崽没水喝。
越想越气愤的小夫妻,撅着嘴,对着隼子一顿乱啄。
呱呱。
【疼,轻点。】
不讲信用的黑毛球,把你啄秃了。
【你们快停下,你们要把我啄死,你们崽崽不还是没水喝?】
气头上的